“喂,你别走那么快!我,我快走不动了!”段蓁蓁娇。喘连连,朝着头前带路的人喊道。
尾随殿后身背紫红剑和易阳布兜的钟灵毓冷哼一声,“人家不叫‘喂’,小和尚法号‘知秋’。你要抢着背,现在却说背不动了,真没用,让我来!”
“我只是说走不动,何时说过背不动了?”段蓁蓁反驳道。只有感受着易阳胸膛贴在背脊上的温暖,段蓁蓁才觉得失去双亲的酸楚,不再那么痛,那么难以忍受。
“煮熟的鸭子——嘴硬!”
“你不可理喻!”
“娇气包!”
“你,你,你村妇山姑!”
小和尚知秋举着易阳的争命剑在前面披荆斩棘,听到身后的争吵声,停了下来,温声劝道:
“阿弥陀佛,二位女施主不要吵了,赶路要紧!还是让我来背吧!”
“我,我还挺得住,歇一歇就好。”
“和易阳一样逞强,不要命了!”钟灵毓轻轻拍了一下昏迷中的易阳,觉得弹性十足,发觉拍到屁股上了,急忙羞恼地收回手,“算了算了,我们都别抢了,知秋你来背,我来开路。”
身心俱疲的段蓁蓁抵不住知秋的坚持,和钟灵毓一左一右帮着把易阳托到了知秋的背上,接过争命剑的钟灵毓继续到前面开路。拉着易阳的手亦步亦趋跟在知秋身后的段蓁蓁,东拉西扯地说着话,只为不让伤心难过和茫然无助的心绪有一点点钻到心间。
“知秋大师!”
“女施主叫我知秋就好,我可不是大师,阿弥陀佛。”
“哦,澹云禅师说过让你带我们去哪里了么?”
“方丈他修了三十多年的闭口禅,不能开口说话,不过他写了四个字给我。”
“什么字?”
“楚山禅师。”
左劈右砍的钟灵毓头也不回地问道:“什么人?”
知秋恭敬说道:“是方丈在四川巴蜀寺的同门,我只见过一面,圣德高风,念佛功深,入则唱佛力尽不歇,出则演说净土法门。”
“呃,女施主你为什么停下?”知秋见钟灵毓突然停下望着自己,赶忙低下头去问道。
“澹云禅师不会不知道,易阳是道门的人,知秋!看着我!心虚了么?有这样送上门去出家的么?就算是报答澹云禅师救命之恩,易阳也未必肯答应吧!”钟灵毓不满地说道。
“啊,小僧不敢,小僧心绝念于名闻利禄,从不举目见女人,阿弥陀佛,易阳施主的事,方丈从未有这样的交待。”知秋把头又低得深了些说道。
“你不是强拉易阳入佛门,为何哪里不去偏要去找什么楚山禅师?”知秋身后的段蓁蓁也开口问道。
知秋脸色一苦,耐心说道:“阿弥陀佛,两位女施主误会了!听小僧细细说来:出滇的道路主要有三条:北行秦汉五尺道;西行蜀身毒道;东行通京大道。后两条都不可取,一条是通向缅印异国的,一条可东达京师,卫所军兵重重,只有北行才是最安全的,虽然一路艰辛些,可我们翻过这座金马山,到了曲靖,走宣威,过威宁、昭通,就可入川到宜宾,想必那时易阳施主也该醒转了,你们那时自便就是,小僧自会去找楚山禅师的。”
斜了眼拉着易阳手的段蓁蓁,钟灵毓硬生生地说道:“好,暂且信你,我们继续走。”
看着易阳紧皱双眉的脸庞,段蓁蓁哀声自语道:“我们真的要一起亡命天涯了么……”
陷入昏迷中的易阳,对身周的一切充耳不闻,仿佛在做着一个梦:自己双目微闭,盘腿而坐,双手置膝向天,内视反观自身,体内气血变化似百川纳入江河,耳畔微雨微风如世界万千化物。冥冥中,脑海字句显现:易筋经成,方可洗髓,不在静中坐,所得皆非真。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