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雅被赫连齐问得一窒,她在吃醋?笑话,她只不过是好奇而已,爱答不答。甩了冷脸走到窗台下的方桌上坐下,拿起仍未完成的绣品,专心绣了起来。
赫连齐勾唇一笑,走到她身边坐下,一只手臂环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手掌抚上她的小腹部,轻声说:“无论你恨我,怨我,我都能接受,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生下他,思程是谁已经不重要,现在我的女人是你。”
苏靖雅停下手中的动作,不经思索地蹦出一句:“那王妃不是你的女人么?”她为什么会问这一句,她不是已经知道王妃与他仅是假夫妻了么?
赫连齐一怔,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却不作答,低头拿起她手中的绣品,是很简单的秋山红叶图:“你绣这个准备用来做什么?”
苏靖雅抽回他手中的绣品:“不做什么,打发时间。”
“那给儿子做衣裳吧。”赫连齐又说。
苏靖雅眉头一皱,冷着脸:“你怎知是个儿子,说不定是个女儿呢。”
赫连齐轻笑:“女儿本王也喜欢。”
苏靖雅转头看赫连齐,他低垂着双眼,温柔认真地看着她的腹部,夕阳正照在他俊朗的侧脸上,犹如镶上了一层金边,这一刻她的心竟然有点温暖,柔软,马上转头,将这感觉压下,她要记住,无论这个人的外表如何出众,他终究是伤害过她的,她一定不能心软。
接下来的几天,苏靖雅没有再见到赫连齐,据咄罗玉儿说,皇帝经常留他在宫中商议事情,到底商议些什么,她也不得而知。
苏靖雅在采菊苑里每天承受着害喜的难受,数着日子,计划着如何去掉这个小家伙,小鱼依然时刻陪着她,甚至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她也没再问起思程是谁,日子正在平静地流走,全嬷嬷几乎天天来陪她说会话,无非是些养育婴孩的经验,派人采办了些所需物品,整个王府似乎都在刻意善待她。
她知道这一切均是因为腹中的孩子,如今她倒是很想看看赫连齐得知没了孩子的时候,他会是个什么表情,想想便莫名地开心。
算着日子,楼月他们今天应该到达昭定国境了,苏靖雅终于可以实施她的计划了,她原本想着寻个借口,到保和堂开一剂打胎药,却担心万一事情败露,赫连齐追查定会连累保和堂,于是作罢。
又想过到后花园爬上假山,从高处跳下来,可小鱼贴身跟着,不好行事。思来想去,她决定以祈福为借口,拉上咄罗玉儿和小鱼,到上京郊外的报福寺去。
据小鱼说那报福寺建在半山腰,要进到寺里得走六百六十六级楼梯,这正合苏靖雅的意,若是失脚从那上面滚下来,应该不会牵连到任何人,胎儿也肯定保不住,而她小时也练过几年的功夫,肯定能保护好重要的部位。
这个办法在经过一夜的思考之后,苏靖雅便决定付诸行动。
她来到咄罗玉儿的玉兰苑,向王妃请了安之后,苏靖雅便开口道:“王妃,靖雅想明天去一趟报福寺,我想为孩儿祈福。”
咄罗玉儿微笑着:“报福寺在半山腰,怕是不好上呢,明日我正好有空,不如我代你去吧。”
“王妃有所不知,为自己孩儿祈福,一定要亲自去的,靖雅现在身子并不笨重,我可以上去的。”苏靖雅真诚地说。
咄罗玉儿略一犹豫:“既然如此,那便由我陪你去吧。”
苏靖雅笑着点点头,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她要的便是咄罗玉儿这个见证人,但利用她绝非所愿,只得默默在心里说几声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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