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说到这里，老泪纵横，悲痛欲绝。
“珍妃当时被关在冷宫中的时候，与老奴说了这些。今日老奴豁出性命，只想将当年这段往事的真相告诉大家，还珍妃一个清白！”
太后忍无可忍，终于被逼着拾起权利与盔甲，静下心来，站起来反击。
一朝是胜者，就永远是胜者！
“你有何证据！”
吕嬷嬷早有准备。
她颤抖地拿出一方包裹完好的白帕，铺在面前的绒毯上，一一打开四个边角。
一枚陈旧的凤簪，赫然出现在了白帕之上。
“这就是老奴的证据。”
“珍妃与太后决裂之后，觉得这凤簪很是讽刺，便将它赐给了老奴，当时老奴家中有事急需用钱，就变卖了这支凤簪，这么多年，老奴一直在寻找这支凤簪的下落，来证实珍妃的清白。大家都说，小皇子的眉心，被珍妃烫了一个凤印，这么高的温度，凤簪上的凤凰，不可能如此完好无损！”
她用双手捧起凤簪，“同样的凤簪，世上只有一对，先皇分别将它们赐给了珍妃与太后，如今老奴手中的这支凤簪上，凤凰栩栩如生。老奴倒是想问问太后，您的凤簪，在哪里？”
太后知道，若是此时拿出当年完好的凤簪，就能自证清白。
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支凤簪，她拿不出来了……
凤簪之上，那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早已面目全非了……
太后的沉默，仿佛在吕嬷嬷的意料之中。
她继续发难，“前些日子，老奴听闻，太后神智恍惚，形似疯癫，拔下发上的簪子抱在手里，谁也不让碰，还抱着白姑娘说对不起。只怕是见了白姑娘眉心的胎记，心底生出愧疚之意……毕竟，太后可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啊。”
听到这里，白弯弯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林御史紧随其后地开始求证，“白姑娘，可有这件事？”
所有人抬眼看着白弯弯。
无数目光，一下子又集中到了她身上。
容辙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一直谦卑低头的御庭十二监之中，唯独楚渝，抬起了头。
他们忍不住担忧，她会怎么回答？
如果回答没有这件事，吕嬷嬷都已经拿出了证据，太后的罪名已经成立，这一句话，并不能帮助太后挽回局势。
如果回答有这件事，那就无异于和太后反目。
而太后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后宫之中的靠山，这座靠山倒了，她同样命不久矣。
两个都不是正确的回答。
如果一定要她选择一个的话，分析利弊，当时在场的人，除了她还有其他人，如果她一个人说不是，其他人都说是，不就证明她在撒谎？
殿前撒谎，她可能会死在所有人前头。
太后既然注定是垮台的，倒不如放弃这座靠山……
白弯弯忐忑不安地跪在殿前，艰难地说出了这个字。
“是。”
这一举动，让梵修嘴角的笑意更深，他过头去，看向楚渝。
“她倒是会见风使舵，楚渝你说是不是？”
楚渝忌惮梵修的目光，低下头不再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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