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夜色黯淡。
夜色下的西延巍峨的宫殿庄严而冷漠,空中几点寒冷的星光,孤独地照在俩人身上,一如俩人如今略有不安凄惶的心。
良久之后, 夜竹敲门说宫奴送晚膳来了。
越君行听在耳中没有反应,可是南意欢却收回心神,她轻轻从越君行怀中挣开,语声平静道“进来吧。”
说完,她朝越君行微微一笑,拉着他走到桌边坐下。
夜竹在门外应了一声,随后推开门,宫奴们端着丰盛的膳食鱼贯而入,一个个有序地摆在殿内的长桌上,随后又恭敬地退了下去。
待所有人退净后,夜竹也返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时,她顺势将门掩上。
“夜竹--”
“太子妃有何吩咐?夜竹听到南意欢唤自己,往殿内走了几步,问道。
南意欢将手从越君行手掌中拿出,拿起一只盛汤的汤勺,随意道“没事,你将门开着吧,屋内闷的紧。”
“是”夜竹应声,走到门边,两原本虚掩的殿门打开,然后站在俩人身后侍候起用膳来。
越君行垂在袖中的指尖轻轻揉搓着掌心中,南意欢留下的那些微汗湿滑腻,安然一笑,也拿起摆放在眼前的银筷,朵颐起来。
俩人相偕一路走到今日,早已无需言语,便彼此心意相通。
他早就知道,聪慧如她,在短暂的伤痛脆弱之后,定会很快坚强内心,重新站立起来。
只是,他却觉得心中无比疼痛和懊恼。
心疼她总是需要不停地隐忍,懊恼自己还未足够强大到可以令她无需屈服于任何人之下。
这个女人,从自己见她第一面开始,就是躲在阴暗的宫室中哭泣。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
她,还未能摆脱。
看来,回到北越后,真的要加快脚步了。
越君行这边暗自思量着,南意欢已经入腹了好些汤食,一副食欲很好的样子。
俩人饭毕,夜竹令宫奴进来将一切收拾干净,又抬了热水进来,伺候洗漱。
......
天成宫
软榻之上端坐着两个俊逸非凡的男人,一个面色冷峻,一个慵懒堪然。
塌下远远站着一个宫奴模样的人,正详详细细地向两人禀告越君行和南意欢从秦陌走后,一直到晚膳和沐浴时发生的各种事情。
燕惊鸿眯着眼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身旁秦陌的表情。
“说完了?”
“回禀陛下,完了。”宫奴应道。
燕惊鸿半抬臂,挥挥手道“下去吧。”
“是。”那人躬身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嗬嗬--”燕惊鸿忽而轻笑几声,道“有意思!”
秦陌坐听了半天后,突然撩袍起身,往殿外走去。
“喂---你别走啊”燕惊鸿叫道。
秦陌不答,大步朝着殿外密云一般的黑暗中迈去,再也不曾回头。
“陛下,扶夷王求见?”一个宫奴进来跪地叩首后禀告。
“侯老头?他来干什么?”燕惊鸿打了个哈欠,又懒洋洋活动了下手脚。
“扶夷王说有要紧事务要禀告,还说今夜一定要见到陛下。”
“候老头?哈哈,有意思!”燕惊鸿眼中流光微闪,弯腰走了两步,往软榻上躺去,翘着脚摇摇晃晃地往殿门口望了一眼,懒懒道“请他进来吧。”
“遵旨。”宫奴垂眉弯腰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个脚步匆匆的声音进了内殿,殿门掩上。
半个时辰后,扶夷王侯景又快步走了出来,翻身上马而去。
......
四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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