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苍老声音的主人虽然还没看到她，却已经知道了她的一举一动。
白弯弯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些唐突了，立刻将瓶子放回原处。
声音的主人似乎对她的举动很满意，嘀咕着，“你等的人还没来。”
那就再等一等。
这一次，她没有再去触碰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只是规矩地站着。
直到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把药杵递给我，就在你脚下。”
白弯弯低头找了找，果然在自己的脚下看到了药杵。
她拿起药杵往里走，穿过一堆奇奇怪怪的药架，终于看到了那个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人，穿着一身古怪的黑袍，看上去足足有百岁。
可她的眼神却很有力度。
对，力度。
她看向你的时候，眸光丝毫不像一个迟暮的百岁老人，而是像一个有着坚定信仰的将军。
执着有力，而毫不含糊。
白弯弯将手中的药杵递给了她。
她发现老人有着一双饱受风雨侵蚀的手，粗粝而黯淡，布满了皱纹。
她的指甲是黑色的。
老人站在一口巨大的铁锅旁，佝偻着身子站在书堆上，从头顶取下了一只广口瓶。
瓶子里有一朵盛开的花。
很奇怪。
那朵花，没有根，没有叶，独独是一朵花，却能在一个干燥的广口瓶中盛放着。
她把花倒在了石臼里，用药杵研磨了几下，抱怨道：“站着干嘛？还不来帮忙研磨！你想看我这个老婆子在你面前累死吗？”
白弯弯心领神会，接过药杵细细研磨。
在这期间，老人则是在做一些其他事情。
她念念有词地把一些奇形怪状的虫子丢进沸腾的铁锅之中，再倒入一些粉末。
铁锅之中原本装了很多水，从铁锅边缘的这一圈痕迹可以看出来。
它应该烧了很久，现在铁锅里的水几乎烧干了。
只余下锅底的一汪绿色液体，还有几只虫子的尸体。
老人丢给白弯弯一只小瓶子，“帮我把锅底的水装进瓶子里，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腰弯不下去了。”
白弯弯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出于对老人家的尊重，她还是照办了。
“别弄到手上，这东西独独对女人不好。”
“为什么？对女人不好，对男人就好吗？婆婆，这到底是什么？”
白弯弯帮忙的时候不忘发问。
老人家对白弯弯的十万个为什么嗤之以鼻，将白弯弯装在瓶子里的药水分成了两份。
“药奴，送药。”
一声呼唤，十几个身形矫健的黑衣人顿时从屋顶房梁上翻身而下。
吓了白弯弯一跳。
这十几个人藏的也太隐蔽了吧，之前她向上看的时候，明明什么人也没看到……
老婆婆把药递给了其中两个药奴。
那两个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对了，去外面找几个试药的人来，有一种药还需要在人身上试一试用量。”
老婆婆话音刚落，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迅速窜出了门，他们出现和消失的速度，简直惊人。
这速度要是放在现代，光是送送外卖，就能发家致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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