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许是因为过于愤怒，一句话都有些说不畅了。
这名弟子微一错愕，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但他随即便晃过神来，冷声道：“林师兄，这些妖孽作恶多端，死不足惜，什么孩子不孩子的！”
“你眼瞎了吗！”林剑英蓦地大喝一声，伸手指向那蜷缩在他衣角，身子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它才多大！便是妖，又能作什么恶！”
他另一只本是抓住这人剑锋的手突然伸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不顾自己手上不断淌的鲜血，沉声道：“走开！”
林剑英手上劲力微使，便将这弟子的身子微微推开。他低头看了眼那小狐狸，眼中忽而露出怅惘之。自己虽是救了它，但从它的眼眸中，他却是清晰地看到了名为“憎恨”的感，是啊，在它眼中，自己与这些入侵者是一样的，都是杀它亲人，毁它家园的恶人，都该被千万剐…
“妖与人一样，它们亦有亲人，亦有家园，亦有喜怒哀乐…而要毁掉这些的，却偏偏是自诩为最懂得这些的人类，岂不讽刺，岂不可笑？”他呆呆立在原地，这般想着，忽而见得一道剑光划过自己眼前，自己猝不及防，一道鲜血已然溅在自己的面上，却是之前那名弟子在他发呆之际，一剑刺穿了那小狐狸的咽喉。
至死，这只小狐狸也没有离开那只成年狐狸的尸体一步…
林剑英忽而双拳握紧，他感到从所未有的愤怒，他仿佛开始明白，为何张羽当会选择离开琼霞派！
他蓦地转身，瞪向那名弟子，尚未开口，那弟子已是剑锋遥遥对着他，高喝道：“林师兄！你这般庇护妖物，莫非与它们是一伙儿的！”
“你说什么！”林剑英踏前一步，眼中的怒火直喷薄而出。那弟子受他气势所迫，不由连退三步，他忽而高叫道：“林师兄受了妖物蛊，大家快唤醒他！”
他这么一叫，便立时引来了许多琼霞派的弟子，他们见得林剑英面现激愤之，都是对那弟子的话将信将疑。
这弟子指着林剑英，道：“林师兄方才出手救了那狐妖！”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议论道：“什么？林师兄怎的会救这些妖物？”
“你是不是看错了？”
“可我看林师兄的面，似乎不太对啊…”
众人这般纷纷议论的时候，清水一步踏到林剑英身边，沉声道：“莫要胡乱猜想，外围的妖物已成溃散之势，莫要再贸然深入追击，以免中了埋伏，暂且原地歇息，等候掌门的指示！”
这批杀入妖界的弟子中，论及辈分，自是清水最高。他们对于清水的话自然是不敢质疑，当下均是就地打坐，待歇息好后，便徐图继续进逼那妖界的娑罗城。
林剑英得清水解围，却是感到心中愤懑难平，清水瞥了他一眼，道：“你随我来。”
清水带着他走到一边，看了他一眼，缓缓道：“刚才，你想杀了他？”
林剑英一怔，随即眼中现出黯然之，“方才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可我若这么做了，与他们这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清水颔首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林剑英看向清水，缓缓道：“师叔，有一事我不明白，还望师叔告知。”
“但说无妨。”
“这般滥造杀孽，难道是我修道中人所为？”
清水沉默不语，这个问题，恐怕要令所有琼霞派的人哑口无言。
众弟子在清水的命令下原地歇息，如此过得许久，有些弟子已是坐立难耐的时候，场间忽而吹来阵阵阴风。
这阴风诡异之极，在这儿的均是颇俱道行的弟子，当下纷纷起身，提剑作备z状。
清水立于众弟子身前，眯眼看去，但见得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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