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苏靖雅便专心养身子,吃着尉迟先生配的药和药粥,五天之后,他又来再把了一次脉,将药方改了,照着这个药方配了一个月的药,因为他要一个月后再回来,到时再替苏靖雅把脉。
而赫连齐自那天后没有再来过,咄罗玉儿倒是每天会到采菊苑坐坐,只陪她闲聊,倒是从未说起过赫连齐,苏靖雅平静地过着她的小日子。
半个月后将是皇太后的六十岁生辰,其实这与苏靖雅本无多大的关系,只是突然的皇太后居然说要在生日前两天来王府吃个家常便饭,本来母亲到儿子家里参观或者居住都是正常的,只是他们一家可是皇家啊,打个喷嚏都是大事。
为了这一天,王府里可谓是忙得人仰马翻,露珠早被调去前面帮忙,幸好小鱼已经好得差不多。
苏靖雅从不认为自己是赫连齐的什么人,自然也不关心过问他的事,她依然在她的采菊苑里绣着上次没完工的秋山红叶,吃着小鱼每天为她煎的药,熬的粥。
她每天都会想起杨萧,想起以前在昭定国时,他多次跟她提过想尽早完婚,可她却一直拖延,只因她想为父亲多尽一点力,多帮一点,想起他多次带着她到皇城的秋山看红叶,因她喜欢这个季节,如今手上的这副绣品便是记忆中的秋山红叶。
一滴泪珠毫无预兆地滴落在绣布上,却很快被渗进布里,原来流出来的泪终是会不留痕迹,再大的苦难也终究会过去。
“夫人,您又在哭,快别哭了。”小鱼将药碗放下,便看到苏靖雅看着她的绣品在掉泪。
苏靖雅见小鱼进来,抬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把药碗端起来,一口气喝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药在嘴里跟白开水似的,原来最苦的并不是药,而是千疮百孔的心。
“夫人,王妃让我告诉您,今天中午皇太后皇上会到府上用午膳,您看要准备一下吗?”小鱼接过药碗边说着。
苏靖雅微蹙了眉:“我要准备什么?我们把门关上,不出去行吗?”
小鱼无奈:“怕是不行。”
苏靖雅更无奈,既然不行那就准备吧,可她要做些什么准备呢,无非就是把自己打扮打扮,免得自己一脸的病容,污了皇太后皇上的圣眼。
苏靖雅平常没注意衣柜,没想到赫连齐赏给她的衣服真是不少,各式各样的都不知道挑哪一套好,最后她选了一套淡绿色的衣裙,上面绣着简单的荷叶,有点类似江南的绣法。北夏国的衣服主要是以简便为主,没有繁复的袖口领口,而腰下的裙摆也不会长及拖地,大概与他们是马上民族有关系。
小鱼的手倒是挺巧,配着这套衣裙,给苏靖雅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在后脑勺,再配上一支简单的珠钗,后面披散着的发尾辫成了鱼骨辫,清新大方。
苏靖雅很喜欢这个打扮,对着铜镜笑了笑,可这笑容只一瞬间便消失在脸庞,她早已经没有笑的资格了。
收拾妥当后,趁时间还早,小鱼到小厨房为她熬药膳,苏靖雅则继续绣着她的绣品。
不知道过了多久,露珠风风火火地跑来:“雅夫人,王妃让我来请您,皇太后皇上快到了。”
苏靖雅跟着露珠来到大门口,只见咄罗玉儿带着府里的众多仆人,已经在那候着了,却不见赫连齐。
苏靖雅走到咄罗玉儿身边,轻声跟她打招呼:“王妃。”
咄罗玉儿微笑:“这套衣服的颜色很好看,很适合你。”
“谢王妃夸奖。”
话刚说完,马路的远处来了一队人马,等他们走进后,苏靖雅才看清,骑在黑马上带队的正是赫连齐,两边并排跟着一队护卫,他身后跟着的是一架帝辇和一架凤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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