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惠少年求学之时,先生就教过他为官之道:上无不智,臣无至贤。功归上,罪归己。戒惕弗弃,智勇勿显。虽至亲亦忍绝,纵为恶亦不让。诚如是也,非徒上宠,而又宠无衰矣。>
从看到皇帝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叶福的身边为什么会有天子亲军。那跟两阁根本没有关系,完全是皇帝派他来的。皇帝为什么把叶、杨荣摆在前头,当然是为了钓他。>
要是查迫民害民,贪赃受贿,商惠不怕,他从来不在老百姓身上弄这一套。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钱太损阴德,是要断子绝孙的。>
可他的身上就真干净吗?当然不是!>
与叶福查的那些人一样,商惠也是在贩私的线上发财,只是不是一条线上的而已。>
当然也不能说是他,主要是他的妻子-凌氏。官员贩私,按律罪加一等,连皇帝都来了,谁能保证这不是搂草打兔子。>
“夫人,快快快,打点些细软,咱们得连夜离开!”>
“去哪啊!还这么急,老爷,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你娘家的那些人,整天搞东搞西,皇帝来了,事露了!”>
一听说皇帝来了,凌氏也是做贼心虚,一缩脖,也不在多问,转身招呼侍女、家丁,赶紧打包东西。>
看着家丁、侍女忙前忙后的往车上装东西,商惠也是一心的糟乱,不由在心中感慨:天下之大,已无他容身之处了。>
除了奔宁波,走海路出海,还真没什么别的道儿。>
李白说的好的: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商惠,马上就要成为流落海外的孤魂野鬼了。>
“老爷,老爷,我已经让人通知大哥了,他会在城外接应咱们。”>
“咱们出城乘船,到宁波后再改乘大船出海。您放心,好了。”>
商惠的妻子-凌氏,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子,靠水吃饭的凌家,都是靠她一介女流撑着。商惠也正是看中了她操持的能力,才同意的这门亲事。>
可就是因为这门亲事,他才走上了今天这条路。天下间没有卖后悔药的,除了接受现实,又能如何呢?>
“行了,差不多得了。再磨蹭一会儿,可能就走不脱了!”>
商惠正说对了,的确走不脱了!因为他话音一落,大门就被人撞开了,成队的兵士蜂拥而入。>
而朱雄英也被刘璟、杨荣、杨溥、叶福四人簇拥着,背手走了进来。>
看到皇帝,商惠叹了一口气,双膝一软,随即拜俯于地。而他的妻子-凌氏及一众侍女家丁,也在兵士的喝斥下,跪在地上。>
眼见叶福带着兵士,打开一个个箱子,里面尽是黄白之物,朱雄英冷哼一声。>
走到商惠面前,沉声道:“叶福请朕惊你时,朕还不信。吏部的考核,连年记优的,会是个贪官!”>
“商惠啊商惠,你呀!太让朕失望了。”>
对永诚元年这一科的进士,朱雄英还是很看重了,入仕一年后,大部分都授了实缺。让他们经风雨,晓世故,将来好委以重任。>
可着人心啊!往往是最受不住考验的,真金白银,像小山一样堆在面前,考验的不止是身板,更是人心。>
朱雄英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初入仕途,两袖清风,一汪清水一般;可下放到地方,人就不一样了,像饕餮一般,贪婪的汲取权力、金钱、女人。>
恭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商惠恭声言道:“臣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罪该万死。”>
“可陛下说臣是贪官,臣纵然受虿盆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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