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渊已经成了淮国的储君,既然要灭国,就得做到斩草除根。”云珩语气淡漠,“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暂且留着他的命,带到东渭来给太子做伴读,日后听话了就让他好好活着,若是不听话……”
“摄政王大人有大量。”楼姝意叹了口气,终于认命地服软,“本公主悔不该在女皇陛下面前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更不该撺掇着陛下左拥右抱。有摄政王这样位高权重、本事强悍、俊美得跟谪仙似的痴情好夫君,其他凡夫俗子压根就入不得陛下的眼,陛下又怎么可能贪图左拥右抱,齐人之乐?”
赢倾忍着笑:“倾城公主能屈能伸,真乃女中大丈夫也。”
“让陛下见笑了。”楼姝意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世人都有弱点,本公主也不例外。就像摄政王这般强悍无敌的男子,照样把陛下爱入了心坎里,陛下就是他的七寸软肋,我也有着同样的软肋。”
赢倾沉默地倚着锦榻,唇角笑意不深不浅,恰到好处的戏谑。
这个八面玲珑的女子,连阿谀奉承都说得这般漂亮,丝毫不让人觉得谄媚,赢倾敢担保,云珩听了这番话一定很受用,看他的表情都知道。
温润的雁公子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楼姝意面上,看她骄傲,看她认怂,看她眉眼狡黠,听她言语如抹了蜜糖,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温暖。
“今天没什么事要做了?”赢倾转头看着云珩,“姝意和雁过到底是贵客,晚上该让礼部设宴好好招待才是。”
“陛下不用多礼。”雁过声音温和,“我跟姝意就是出来玩一段时间,没必要兴师动众,其他人也并不知道姝意的身份,静悄悄的待几天就挺好。”
楼姝意点头:“雁过说得没错,不必兴师动众。”
雁过可还是九华阁的属下呢,让摄政王隆重招待自己的属下?
就算云珩和赢倾自己不说什么,雁过只怕也会感到压力巨大,诚惶诚恐。
“天下大定,各国也算是安分了下来。”赢倾斜倚着在榻前,枕着云珩肩膀,抬手轻抚他清俊脸颊:“云珩。”
云珩垂眸看她:“嗯。”
“爱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她声音柔和,带着几分喟叹,“看不见,摸不着,却能使最强悍的人变得温软,使柔弱的人坚强,让人感知到酸涩、疼痛、幸福和甜蜜,百般滋味交织,让人从里到外脱胎换骨,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云珩沉默片刻:“我呢?”
“你?”赢倾目光微抬,“你怎么了?”
云珩薄唇微抿。
“你还是你,一直没变过。”赢倾浅笑,“只是看在旁人眼中,可能会觉得感触颇深。”
云珩眉眼舒展,嗯了一声。
“陛下。”雪松走进来,屈膝禀报,“宁王府的穗姑娘求见。”
云珩眉心微皱。
“穗穗跟丞相家嫡子的婚事成了,今日大概是来谢恩的。”赢倾伸手抚平他的眉心,“别动不动就皱眉,当心老得快。”
云珩抓着她的手亲了亲,“别太累着。”
赢倾失笑:“我就是跟穗穗闲聊一会儿,怎么会累?”
赢倾起身往外走去,云珩坐在榻上静默片刻,想到赢倾方才说的话,起身走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张脸。
西陵穗和苏泠曦两人见了礼,刚被赐了座,就见云珩从内殿走出来。
两个女子忙又起身行了礼。
“不必多礼。”云珩嗓音淡漠,转头看向赢倾,“我先去勤政殿。”
赢倾点头。
云珩抬脚走了出去。
苏泠曦下意识地抬眸看着他的背影,心头那阵悸动再次萦绕上来,酸酸涩涩的,眸心划过一抹失神,须臾,敛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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