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罢了,吾只想知晓,吾父还尚在否?”
万载岁月已过,昔年那尊睚眦不过神境,除非臻至圣道,否则若未战死,也早已寿元耗尽。
可此刻,这尊苟活漫长岁月的睚眦将死,或许它心中唯一还有牵挂的便是与其离别的父亲,即便心中猜到结果,但终究还是妄想那道不可企及的门后有着奇迹。
辛伍沉默半晌,望着将死的睚眦眼中的祈求,他终是缓缓开口道:“汝父......”
“数年前,汝父过世。”末了,他又再道:“是寿元耗尽,于武王陪伴下坐化。”
睚眦连头颅都在消散,此刻凶恶的脸上却像是浮现了一抹笑。
“武王还在啊......”它的声音愈来愈小,“吾父尽忠一生,能坐化而死,还得武王相伴,尽君臣之情,想必是高兴的罢......”
“吾一直担忧吾父战死,那未免也太过凄凉......”
“那就好......那就好......”睚眦不断重复着此话。
“吾被当作阵兽,苟活数载,却不想一死了之,亦是盼着某日吾父能从门后凯旋而归,如今知晓他安然而去,心却也安了......”
“若真有轮回,不知父亲,可会在轮回路上等吾啊......”
睚眦眸中血色尽复,那是属于睚眦一族的尊严,为祖龙之子,却不为龙,依旧天生傲气,不弱旁人。
它缓缓合上了双眸。
“还好,还好,不用让父亲等吾太久......”
天地间唯一的睚眦,自此消散,若再有,恐怕也是数载岁月之后了。
下一刻,此方幻境不断崩碎,草原、天空都在被一一抹去。
辛伍持剑而立,心中响起了张溪云的声音。
“大兄,方才你所言皆是真的?”
辛伍翻手一转,魂剑消散。
“假话罢了。”他轻声道,“吾不过一缕残魂,记忆残缺不全,门后之事多已记不清了,又哪里记得昔年那尊睚眦的生死。”
“那大兄方才......”
辛伍一笑,缓缓道:“昔年我与其父在武王宴上初见,亦曾听其父提及过家中幼子,它却是不知......”
“虽说它实则早已身死,但却是我亲手结束了它的意识,散其神魂,其中因果谁能说得清?”
“况且其父与为兄一同进了那扇门后,虽各为其主,但终究都是为了苍生,亦算同袍。”
“进了那道门后,又岂会善终,多是战死沙场的结局,却不忍如实告知。”
“有个念想总是好的,只望它们父子还能再聚罢,若有来世的话......”
待辛伍说完这番话,幻境天地彻底崩碎,迷雾再现,却也在不断消退。
辛伍眸光扫过四周,道:“方才听完了睚眦一番话,为兄却是猜到了些,恐怕接下来凶险无比,望你自己小心。”
“大兄你......”张溪云迟疑道。
“方才一战,损了太多神魂之力,为兄需即刻沉睡,否则必然无法撑到见鸢儿之时。”
张溪云闻言了然,忙道:“溪云自会小心,大兄不必担忧,还是尽快保全神魂要紧。”
迷雾悉数散去,眼前是一尊石像,极美的女子模样。
辛伍望着石像,眸中露出温柔,轻应了一声,缓缓合上了双眼。
良久过后,张溪云肉身微颤,再度睁开了眼,眼神已然不同。
他伸了个懒腰,自语道:“还是有肉身的感觉要好些,如此想来,那尊睚眦倒也是怪可怜的,不过他竟敢勾动大兄回忆来让我陷入幻境,却又实在可恶,唉。”
他忽然拍了拍脑袋,“我竟然忘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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