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姨娘被周显白的话吓了一个激灵，那棍子砸得她后背一阵剧痛，从台阶上翻滚下往，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却只微微叹气。
她深深地低下头，将自己的面容埋在黑暗的暗影里。
“大少奶奶吩咐，越姨娘因女儿受伤，心情激动，一时说错话也是有的，就不追究了，送她回往吧。”薏仁出来打圆场，低声说道。
周显白扔了棍子，看着两个婆子上前，将捂着脸的越姨娘拖了出往。
“这人怎么搞的，就这样跑进来了？看门的婆子都是瞎子吗？”周显白抱着胳膊，斜了薏仁一眼，“清远堂不应当这样轻易进吧？”
薏仁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住在一个家里，怎么可能拦得住？”难道还能和皇宫一样，进出都要登记名册查对牌啊？
再说之前越姨娘一直老诚实实地，从来就没有生过事。
要从此不许她来清远堂，也得像这次让她犯了事才好说。
……
此时皇宫里面的安和殿内室，太皇太后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用手撑着头，垂眸看着眼前的一本书。
书案上放着一盏琉璃宫灯，闪耀的灯火从薄薄的白竹绢布透出来，过滤了火气，只留下一室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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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室外传来几声钟漏的声音。
太皇太后悠然从书中抬头，“什么时辰了？”
“回太皇太后的话，已经寅时了。太皇太后要不要安歇？”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问道。
太皇太后对她和气地笑了笑，“哀家还不困。你要困了。往那边榻上歇一会儿吧。”就像个慈爱的祖母。对疼爱的小孙女说话。
那小宫女羞涩地摇摇头。“奴婢不困。奴婢今晚值夜，陪太皇太后。”
“嗯。”太皇太后点点头，“有些饿了，往传宵夜。”
小宫女忙躬身倒退着出往。
没过多久，姚女官促走了进来。
“太皇太后……”
“哦？回来了？出了什么事？”太皇太后饶有兴味地问道，声音无比柔柔和软。
姚女官走到太皇太后身边，伏在她耳边轻声道：“灯街那边出了点篓子……”
灯街就是今晚举办灯会的那条街。
“灯街？那边的灯会？”太皇太后斜转头看了姚女官一眼，唇角有一丝淡淡的笑意。“灯会能有什么事？哀家执掌朝政的时候，灯会可从来没有出过篓子……”
“……失事了。有人故意砍杀官宦人家的子弟，后来周小将军提前回来了，将他夫人救走了。”
“嗯。”太皇太后意兴阑珊地点点头，“这不奇怪。就算他不回来，那些人也伤不到他妻子。神将府的人假如连几个蟊贼都对付不了，也不会让先帝忌惮那么久了……”
姚女官笑了笑，“京兆尹、大理寺、京师守备，还有神将大人，这会子都带着人往灯街赶往。”
“……那些人都捉住了？”
“杀的杀。抓的抓。都打理干净了。”顿了顿，姚女官又道：“京师守备这会子正扯皮。怪京兆尹和大理寺来得太慢……”
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哀家不是担心这个。逝世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都是哪些官宦人家倒霉，你要心里有数。”
“臣下有数。”姚女官躬身，“有几个活口，已经说他们是‘莲华圣母’手下，要杀尽天下不平事，共均财富……”
太皇太后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地微笑，“莲华圣母？这些人的消息不太通达啊……”
“啊？”姚女官吃了一惊，“为何不通达？太皇太后您是什么意思？”
一切都对得上啊！
“哀家刚接到消息，周小将军半个月前就已经斩了‘莲华圣母’，几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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