羯部人神不知鬼不觉,在太常山下埋了炸药,窄窄的关口被一路炸掉,居然还真将口子扩大了不少。
缺口已经扩展至极限,若是再炸,起码要炸掉一座山,幸亏古人的科技尚未发达,没有短期移山之能力,否则,羯部人的速度将会更快。
虽然说所炸出来的缺口太小,却也足够羯部人十匹马并骑而出了。
得到此消息,已然是第二日,谷地关口战士浑身浴血,骑着一匹坡脚的马,一路从西边逃回来,还带回了主将的尸体。
羯部方阵远远地守在森林边,见他入了城门的缝隙,却并未有所动作,显然是故意放人进去,透露消息给守城的罗家军知晓。
听到这个消息,坚持了一日守城的罗慕玉和罗慕遥,刚回到城主府,便急忙奔了出来。
罗慕玉只觉得天旋地转,腿脚发软,几乎是被翠蓝扶出门的。
罗慕遥面色苍白,从城主府台阶一步步走下来,每一步,仿佛都能将地面踩出一道裂缝。
而他身后的梁衡,已经彻底呆住了。
小战士脸上混着泪和泥,抱着主将尸体坐在地上,喉咙里只发出嘶哑的喝喝之声,他哀声道:“罗小将军,梁小将军,他去了……”
“不,不可能……”罗慕玉嘴巴微张,只见那尸身上破碎的铠甲,和腰上挂着的红色穗子,赫然是梁竖的装扮。
“竖子!”罗慕遥大叫一声,疯狂地往前扑过去,他将那尸身夺在手里,一手翻开他头上的盔甲。
待看见那熟悉而稚嫩的脸庞后,罗慕遥彻底没了声音。
梁竖的眼睛睁着,嘴角还挂着一丝似若满足的笑容。
“二弟……”梁衡眼眶瞬间红了,兀自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他沉默地看着梁竖的尸身,好似一尊破旧的雕像,仿佛站立了千万年之久。
罗慕玉仰着头,依旧无法阻止泪水疯狂地流下,心痛得无以复加。
梁家和罗家通家之好,她还记得,那位大哥哥最喜爱逗自己玩闹,每次看见她笑,便会乐得好似一只疯癫的猴子。
她还记得,那年上元节,梁竖为了她,当街斥责言语不端的纨绔头子齐格。
她还记得,梁竖和齐格比武约战,他狠狠地修理了齐格一顿,不管对方家室显赫,依旧将齐格打得鼻青脸肿。
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却又如此遥远。
仿佛随着他那爽朗而又明朗的笑容,逐渐地随风而逝了。
不留一丝痕迹。
罗慕遥抽着鼻子,声音哽咽,问道:“凤,凤世子呢?!”
战士擦了擦青鼻涕,忙抬起头,抽抽噎噎道:“凤将军一路将敌人引到山头,恰好羯部人引爆炸药,凤世子连同马匹,一块掉落了下去,与羯人同归于尽了……”
罗慕遥将牙齿咬得咔咔响,黑色的眸子发出寒光,他沉声道:“继续说。”
“关口沦陷之后,梁小将军死守哨塔,后壮烈殉国,我,我抢过梁小将军的尸身,便急急忙忙逃走,并未来得及查探凤世子的安危……想必……”
罗慕遥嘴巴微微颤抖,从山崖上掉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最终,他痛苦地叹出一口气,眼神逐渐恢复清明,似是寻回了不少理智,他将梁竖抱了起来,交至梁衡手中,哑着嗓子道:“横弟,莫要太难过了……竖子为我大齐男儿榜样,今后……我将会为他请功。”
罗慕遥心中道,再如何请功,梁竖的性命都回不来!他恨不得,恨不得以身相代!
竖子是男人之间开玩笑取的绰号,源于“竖子不足与谋”,得了这个尊号的梁竖,鬼主意止不住地往外冒,四处折腾人,将孙子气场发挥得淋漓尽致。
军营中的哥们既敬他又怕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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