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浮现若有若无的嘲讽之色。
片刻之后,她喃喃道:“侯爷倒是会选时间。对了,莫要忘了重赏他们。”
她心道,明德侯真够狠心,一条白绫结果了蒋氏,弄死也就算了,还让人连鬼都做不成。
帝王处决重犯,便是午时三刻开刀问斩。因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专用于罪大恶极之犯,让人“连鬼都不得做”,以示严惩,扬皇家威严。
不过,杨雨柔心中没有半分同情,蒋氏害死了姐姐杨雨馨,这是她该得的报应。
时至今日,宅子里的人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如今剩下的,只有孤立无援的弟媳孙淑锦一人而已。
不知她得知靠山蒋氏死亡的消息,会不会吓得几日吃不下饭?杨雨柔眯了眯眼睛,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当真是胆小鬼,敢做就要敢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不过,孙淑锦虽然阴毒,却有致命的弱点:身为女人,却终身无法产子。
即便杨雨柔不对付她,她也会孤苦伶仃终老。
杨雨柔望着锦绣帐顶,心中慢慢思量,孙淑锦不值得她动手,如今她要对付的,而是最硬的一块骨头……明德侯。
“一报还一报,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杨雨柔如是想道,脸上平静的神色,在此间看来,竟显得格外阴沉。
王嬷嬷看了她一眼,心脏瞬间快了两拍,她暗暗琢磨着:大凡自家姑娘露出此副神情,便是要借刀杀人了。
杨雨柔将蒋氏和长平长公主有私情一事告知明德侯,便是想借他的手,处理掉蒋氏这颗眼中钉。明德侯果然不负她所望,将平时的谨慎小心全都扔至一边,行动果决,贸然吊死了正室夫人。
一旦蒋氏故去,身为“奸妇”的长平长公主,岂不是会发了狂?
以二人自小发展出来的私情来说,杨雨柔毫不怀疑,长平长公主会变成一只咆哮的狮子。
杨雨柔眯起眼睛,唇角一勾,轻声道:“遣个稳妥之人,将太太的物事送去公主府,记得小心背后,莫要让侯爷发现了。”
如今,她身为明德侯府新一代女主人,将后宅尽数掌控在手心里,唯有明德侯一人的院子她碰不得。
即便如此,却也够她施展手段,杨雨柔几乎可以说句大话,只怕孙淑锦喝口水,都得好生掂量掂量,没得被水给喝死了。
王嬷嬷身子一抖,往后退了两步,如释重负地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垂头道:“是。”
果然,长平长公主接到蒋氏“病逝”的消息,后又拿到一条沾血的红绦子,气得暴跳如雷,当场杀了一名和蒋氏面容相似的面首。
阮轻楚下班回府,便见长平长公主端坐在书房外间的会客厅内,一脸阴沉,似是等了他许久。
“二婶?”阮轻楚摘了头顶的官帽,将其递给身边的小厮,又朝外头傻站的丫鬟招了招手,吩咐道,“给二婶沏茶。”
“不必。”长平长公主冷声道。
此时,长平长公主脸尽数沉入黑暗中,忽明忽暗,令人看不真切,唯有一双乌黑的眸子,在不太明亮的光线下,泛着丝丝寒光,看起来格外可怖。
阮轻楚屏退左右,在椅上落座了。
他动作优雅地捋起袖子,自顾倒了杯茶水,端着玉质的杯子,从容不迫地品尝一小口,待感觉到唇齿间那股淡雅的梅香后,方才抬眸,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二婶,到底发生了何事?”
自罗慕玉从边塞寄来一朵梅花书签之后,阮轻楚便魔怔般地迷上了梅花茶。
不仅如此,就连府内上上下下的香料,都换成了清幽的梅花味儿。据说,阮轻楚还特地订了一套桌椅板凳,还是从北疆砍的老梅树。
长平长公主黑着脸,冷冷哼了一声。
阮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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