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当从两年前说起,玉儿派了下人春喜前去靖远,本是想探察罗府二老爷姜姨娘身份来历,没想到却……”
罗大太太心中虽焦急,说话却是有条有理,言语间,还唤来春喜提供口供。
阮轻楚垂眸凝神,安静地听着对方言语,偶尔问及细节,其过程之间,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坐如钟。
春喜又拿出一个小包袱,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将它放在阮轻楚身边。
阮轻楚端坐在椅中,伸出修长的双手,稳稳地接过信和小包袱。接着,他将信翻至背面,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拆开,唬得罗大太太一愣一愣的,心道,阮轻楚倒是个好气魄,连半分焦躁也无。
“太太莫要担心,此事全权交予我处理。”阮轻楚动作利落地将信折好,再塞进紫色的大袖中,他抬头淡然一笑,安慰道,“还是要提醒太太一句,太太务必要将姨娘看好,莫要漏了风声出去。”
罗大太太心中莫名大定,松了一口气,不忘嘱咐道:“轻楚,你要多加小心。”
听见罗大太太唤他本名,没了原本那股生疏之色,倒先出几分家人关怀来,阮轻楚心中一暖,嘴角的笑容深了几分,道:“多谢太太,小婿就此告辞。”
阮轻楚急急出了罗府,骑上白马之后,脸色顿时一沉,吩咐道:“去相府。”
夜晚,内阁大头齐聚首于延庆殿,另有枢密院肱骨大臣,以及大理寺卿,众人垂首站在殿中,小声地交头接耳,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有人心中忍不住,站出来开口问道:“王相,为何夜晚传我等进宫?”
王载道见人已来齐,也不拖拖拉拉,拿出了信和证物放置在案台上,黑着脸道:“此物乃是罗大将军府呈上。方才老夫已验明,此信出于刘尚书之手,且有其私印和官印,证据确凿,刘尚书勾连外敌,诸位且看,该如何处置罢。”
叛国罪,是抄九族的大罪。
此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众人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又细看案台上的证物,心中莫名地起了一股冷意,心道,刘尚书当真胆大包天,居然潜伏在朝,给羯部人当奸细!
殿中顿时叽叽喳喳一片,吵得人脑仁发疼。
阮轻楚微微侧头,给太子递去一个眼神,太子立即挺起腰板,气得和拉风箱似的,拍桌骂道:“刘尚书卖国求荣,请刘枢密使派出禁军,将其擒获!必要一个不漏!”
此事理应三司会审,但因为牵连太广,如果动作太慢,知晓之人太多,定会给羯部奸细可趁之机。
刘尚书姑且都能被收买,若是消息泄露出去,万一刘家来个袭击平民,引发京城治安混乱,未免扰乱民心,弄得人心惶惶。
刘枢密使沉声道:“太子所言极是,此事理应从权。”
派禁军消灭刘家,比大理寺派出阵仗要大多了,但是,禁军唯一的好处是,内部结构没有大理寺队伍复杂。
这也是阮轻楚所考虑的原因,姜姨娘能混进罗府,摆明了肆无忌惮,不得不说,刘家的手段够黑,范围够广,若是消息泄露,头一个倒霉的是罗家。
将一个奸细养在府中,又放走了奸细,身为堂堂镇国大将军的罗大将军,无论如何,都得受到舆论的谴责。
但是,若是姜姨娘顺利伏诛,且从后面钓出了大鱼,罗家便是有功之臣。
京城禁军连夜出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便将刘尚书府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而罗家二房同样被军队给围得密不透风。
禁军是中央军,乃是最精良部队,任务是“守京师,备征戍”,因此,这批部队的执行力,比之边关战争部队,差不了多远。
罗大太太亲自引了虎翼左军副指挥使进屋,将罗二太太和罗慕可看傻了眼,直到冲进姜姨娘的院子,将人给封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