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被人推着出了大殿,此时大殿周围聚集了许多人,先才墨云华引动昊天镜,昊天镜激发一道神光穿透了大殿,万仞峰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待他师徒二人走出殿外,众人皆十分惊讶。
这上清门上下,谁人不知墨云华百多年来一门心思清修,无欲无情,境界远在同辈修士之上,何时触犯过门规?这回也不知是受了什么蛊惑,竟大胆妄为潜到门中重地偷看昊天镜。昊天镜几千年来不曾被人动用,一直尊为门中镇派之宝供奉在此,在众人心里,地位自不必提,加之上清门门规森严,无人敢起觊觎之心,自是不敢想象墨云华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偷潜禁地演了这一出。
炼缺被人推搡着紧随墨云华身后,心乱如麻。将才催发昊天镜引出那么大的动静时墨云华却镇定自若,炼缺如今一细想,才恍然大悟。
——师父此前一直反对我偷看昊天镜,怕是早已知晓只要引动昊天镜,昊天镜激发的异象必会惊动门人,根本无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吧……
他想起墨云华之前三番两次的怒斥反对,可是……最后却明知故犯,跟踪自己来到这大殿耗费三十年真元催发了昊天镜,思虑至此,他的一颗心飘零浮荡,起起落落,万般惊愕之下,完全没有一丝思考的能力。
师徒二人被带到了正殿的前坪,掌门玉隐子闻讯已经赶来,怒容满面立在正殿的玉阶之上,见到墨云华,冷哼一声,恶言厉色道,“我与玉源老祖本是知己故交,玉源老祖一心向道,多有美名,你父亲作他首徒,本该扬恩师之名,却故犯色戒,与座下女弟子生了龌龊,闹得是满城风雨,玉源子来我这处撇了脸面多次为你父亲说情,哪知你父亲冥顽不灵,誓死不弃鸳鸯情,这才被送去问心池闭门思过一百多年。你好歹也算是出自玉源老祖一脉,我看着你这些年一心清修,本以为你持身正道,定会替玉源子扳回点脸面,哪知你却如你父亲一般目无法纪,犯下戒条,再朝玉源老祖的面门上抹黑!你父子二人到底将师门放在何处?你难道不知昊天镜只能用来洞察门中气运,还是说你就是明知故犯?!”
炼缺见玉隐子逢面不究原因朝着墨云华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急欲替墨云华辩解,却无论如何清顿嗓子也发不出声来,这才回想起先才在后殿被人发现时,墨云华曾抓住他的脉门,往他脉中弹射了一道灵元,那道灵元游移到体内正好封住了他的天突穴,止住了他的声音。情况正是危急,他却只能哑着,纵有千言万语想为墨云华开脱却无法言说,急得满头是汗。
墨云华抓住了欲挣脱上前的炼缺,责躬引咎道,“是弟子的不是,弟子知错,门中有训诫,昊天镜不得靠近,是我擅闯禁地触犯了门规。”
玉隐子冷声道,“你既藐视门规,又自行认过,那便带去执法堂,交由执法堂处理!各位,盗看昊天乃是大事,须得先行理清,授行大典推至未时举行!”说罢,召来执法堂数人将人押至碧霞峰上。
于是,一众人等浩浩荡荡跟随着云隐子上了碧霞峰。管平涛随行在人群之中,见到这师徒二人落马,心里头存了二十多年的郁结终于缓了一缓,面上现出一抹冷笑。
这碧霞峰常年云山雾罩,寒风透体,炼缺被人压着沿途登上去,心中的悲凉竟比这气候还要严寒。他想起前日墨云华特意暗示他的那片行刑的广场——或许那时候,师父就想着为了我做这一切了吧……
他现下无法言语,又不知接下来将要面对怎样的责难,暗自拼劲催动真元,只求能够解开墨云华的封禁好在接下来的审问中替墨云华开脱几句,将罪责揽到自个儿身上。可一路上到山中,他都无力撼动墨云华的封禁术,心知墨云华此回定是要一肩扛下此事了。
这般想来,炼缺恨死了自己的疏忽,他若早知墨云华有心护他,定不会向墨云华征询昊天镜之事。他侧头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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