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弟子只想与师父单独叙叙,以谢师恩,说不得就是弟子最后一次在师父跟前尽心了,望师祖能成全了弟子心意……”说罢,又深深看了眼立在一旁的文浩然。
对上炼缺的眼,文浩然心内五味杂陈,过往那些陈年旧事再度忆及,依然如鲠在喉,对这师侄是又爱又恨。
倒是静默一旁的管天韵生出了恻隐之心,劝解道,“师祖,师父,事已至此,亦不能全怪了师弟……师弟既这般说了,师徒缘分一场,师祖便成全了吧……”
赤松面色冷清,只奈身在外,不好过分张扬,见墨云华劝解不了,甩了袖气冲冲离去。
于是,五人于外山分道扬镳。
待那三人已走远,墨云华执起炼缺的手细细探查了一番。
“好在伤势不重。”
炼缺回攥住了墨云华的手,小心藏在衣袖间,来来回回摩挲着墨云华手心的纹路,深情唤道,“师父……这几日,连番面临生死抉择,弟子一度以为……再见不到师父了……好在……上天终是让我见着了师父,总算不负师父之约。”
墨云华微微皱眉,“炼儿,你既送走了离苑,还回来作甚?”
炼缺面色一整,“师父,我怎可独自离去,牵累了师父?人既是我放走的,门中追究起来,自然由我承担。”
空中偶尔有流光飞过,墨云华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手,“炼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待回山了细说。”这便领了炼缺一路朝止水峰飞赴。
途经山脉绵延千里,炼缺立在墨云华设下的护体壁界中,感慨道,“想当日,我大病刚愈,别了父亲,乘着清静派的仙鹤一路东行,沿途大好河山尽现脚底,想着终有一日自己也能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好不快意!如今八十载恍然逝去,弟子经过几番波折终才明悟,仙道之上的大自在实难可求,弟子仍需参悟,师父你说是不是?”
“嗯。”墨云华垂目看了炼缺一眼,深以为然。
“师父,当年外山谷时,我在神妙峰遇着师父,师父带着我御空飞行,那时候,也同今日一般,由师父护着我,我站在师父的护身壁界中,脚踏青云,看遍千山,那时候,真真是个快活自在!”
“嗯。”
“师父……当年你送我飘零剑谱,原是你自创剑法,这些年,我却不曾得知,是不是那时候,师父便想着收我做徒了?”炼缺苍黄的眼中突然星芒闪烁。
“嗯……”墨云华面色一红,执起炼缺的手,又再加快了速度。
待二人落下峰头,进入洞府,墨云华先将尚不懂事的岷禾安置在琴房,那孩子好生乖巧,见墨云华面色凝重,变作一根琴弦倚在桐皇上温顺着睡去了。
炼缺跟了进来,腾的跪地,“师父,弟子还有一事相求,若日后弟子生了变故,岷禾还望师父能替我好生照管,这孩子只要明事,得回记忆,便能操控须弥芥子,届时,也好为离苑寻个助力。”
“炼儿,到底发生了何事,可与为师细细说说?”
炼缺随了墨云华回到往日修炼的石室中,将那五道塔的来龙去脉事无巨细说了一遍,至此,思及即将面临的责难,深埋于心底的一厢浓情再是无处掩藏,还不及墨云华应声,便紧紧将之搂入怀中,下颌抵靠在墨云华的肩窝,兀自喃喃着,“师父……我开塔放出了恶兽牵累那许多人无辜丧命,又不顾门中命令擅自送走了离苑,这其间的缘由即便我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信了,接下来的事……怕是比那回盗看昊天镜还要重上百倍千倍……”
“炼儿……”墨云华轻抚炼缺的后背,缓声道,“不管何事,有为师替你担着,毋须惊忧,就算这世上无一人听信于你,为师信你。”
“师父,”炼缺喉头一紧,心中泛酸,“我为成就朋友之义,今日却要师父同我一处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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