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立刻发出一声整齐的“哇”的惊讶声,既而很快陷入一片死静,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特别是福王这三人。福王瘦削的脸上,两个眼睛足有铜铃那么大:“葛大人,你,你要参我们三个……”
葛守礼重重点头,高声道:“对!千真万确!本御史参的就是你们三个!”
连皇帝这时都说话了:“葛大人哪!你这为什么老是跟朕表彰福王唱对台戏啊?朕记得上次福王进京,你手下那两个浙江道和福建道,叫什么来着……”
葛守礼冲皇帝一拱手:“回皇上的话,叫陆无为和张家淦!”
皇上道:“对对对!就是这俩,陆无为和张家淦!他们当时就参福王来着,后来还每人拿了五百两银票出来,朕记得没错吧。”
葛守礼微微一笑:“皇上好记性!确实没错!”
皇帝点点头又摇摇头:“朕就觉得奇怪了,你们都察院为何次次与朕过不去呢?真是跟朕骠上劲儿了么?”
朱廷贵和那两个人急忙附和:“是啊!葛守礼,你这分明就是与皇上作对!”
朝堂上当即陷入一片混乱,与皇上作对,这无异于找死!就算你是言官的头头,皇帝犯了错可以直言不讳,可是拿皇上树立的楷模来借题发挥,还一而再,再而三,这就是存心故意了!算计皇上,你葛守礼有几个脑袋让皇上来砍!
葛守礼拱手,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惧色,一字一句地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不是跟皇上较劲!皇上乃一代明君,是臣等真正的楷模!微臣骠上劲儿的是这位满口仁义道德、实则黑心透顶的福王,还有他的两个走狗,闵维义和钟钦良!”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让所有人都为之一震,朝堂上又安静了下来。
葛守礼只是略作停顿,继续说道:“臣既然身为左都御史,身负重任,就不能人云亦云,听之任之!皇上日夜操劳,应对三患,管理国家,昨日还差点儿晕倒!正是如此,臣作为言官之长,才要为皇上分忧,替皇上辩明真假,不能为奸人所蒙蔽!”
“葛守礼,你……”福王等三人几乎同时将手指向了他。
他却视而不见,继续向皇帝禀告:“皇上!既然臣要参人,是不是先听臣把参人的意见说完?”
皇帝故作一愣,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你有证据?”
“当然有!”葛守礼一边说着,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经冯保之手递与皇帝:“皇上!这就是证据!”
朱廷贵等人看着厚厚一沓纸有些发慌,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又一想这沓纸再厚,也不可能把他们犯的事情全囊括进来吧,而且他们犯的事,需要大量的人证物证,岂是这几张纸就能够写得清楚的。
三人不由得相视一笑,算准葛守礼此仗必败,等着看他出洋相。
再看皇上接过了这沓纸,神情并不是很严肃,倒是开起了玩笑:“葛大人,这厚厚一沓纸是什么?不会又象上次一样,是一张张银票吧?”
“哈哈哈……”朝堂上起了一阵哄笑,大家都被逗乐了。
葛守礼却依然正色:“回皇上的话!这不是银票,也不是具体证据。这一沓厚厚的纸,只是朱廷贵他们三人的罪行清单而已!”
“清单?”现场顿时炸了锅,群臣都发出了难以置信的声音。
“我的天!光清单就列了这么多!这还得了?看来这三人还真是罪行累累啊!”
“是啊!古人说罄竹难书,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要是把这些纸全换成以前的竹简,可不真是把竹简用完了都不够写的么?”
“真看不出来,他们三个竟然是这样的人,看来皇上还真是看走了眼,怎么把这样的人当作了楷模,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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