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子夜,再不拔剑,我的伤口恐怕会感染恶化,谈伯将驴车停在了一处荒郊土坡上。
为了不被我身上的毒粉沾染,我叮嘱谈伯在手上包了一层厚厚的麻布,然后才开始拔剑出肩。
撕开上衣,我补道:“谈伯,我数到三千你就拔,速度越快越好,行么?”
“咳……等你数到三千,这剑都锈了……还是数三吧。”
“一……三!”
“不二啊?”
“二什么的最讨厌了。”
“……”
结果,我们打的商量都白说了,谈伯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拔剑了。
噗!
噗!!
虽然我昏了过去,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耳边一直回荡着左肩飙血的“噗噗噗”声。
谈伯很无奈地说:“一拔出剑,老朽可就马上用涂了金创药膏的布块摁住伤口,可是那血怎么也止不住,把药膏都冲散了……”
最后他虽然用针线粗略地缝补了伤口,但第二天我一醒伤口就裂了。
甚至不用动弹,有时我躺着一动不动,伤口也会突然兴奋地唱起歌来。
而我直到第三天才发现,不只右臂,右腿也被炸伤,甚至更严重,因此把粘在肉上的衣布撕扯下来,又成为谈伯的一大挑战。
“孩子,我觉得吧,我不是在救你,是在杀你啊……”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发烧,而谈伯清贫如洗,光是多养活我这个废人就已经很困难,更别说为我请医治病了。
他问我家人在何方,我想起了刘伯,但经过这次事件,许子悠和欧阳若飞必然万分警惕,我怎敢要谈伯送我回去?更不想谈伯因此牵连,所以,我只能凭借意志力强撑下来,用学过的所有医理知识挽救自己的生命。
和病痛伤口对抗,与炎热天气作战,几乎一闭眼,我便产生幻觉,最后索性不睡觉,直到自己昏死过去。
谈伯没有家,饿了便在路边小摊凑合吃,困了就在驴车上露天而睡,生活的银两靠来往各地运送货物赚取,虽是清苦,却悠然自得。
我也明白,不需要为他牵扯什么,光是带上我,就是他最大的麻烦。
这一点,更让我坚定了早日康复的决心,两个月后,我终于能够动弹,右手可以正常挥动了,也不再发烧昏迷了。
然而秋季凉爽,最是病痛发作的时节,左肩的伤口开始糜烂,左臂动不了半分,右腿也毫无知觉,我依然只能躺在驴车上。
谈伯一直在赶车,从河西到江南,从江南到川东,时间对我们来说已经毫无意义,因为除了路途的景色在改变,我们的状态却只有躺着和坐着。
所以便要聊天,我为谈伯讲述我的过去,他对我倾诉自己的曾经。
…………
谈伯年轻时,是一个普通的农夫,住在山泉边,还有点田。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唱点山歌骗骗小姑娘,那时真是幸福。
终于,他美好的歌喉骗到了村里最美的姑娘,于是他带上心爱的人去城里游玩,想为姑娘买份最好的礼物定情。
市集很热闹,姑娘很开心,却不巧碰上了武林纷争,一帮子大侠对上了另一帮子邪派,他们觉得城外打架没人看不爽,于是从城外一直打到了城内,在城内打进了市集,打到了谈小伙和姑娘的身边。
姑娘没见过火拼,还以为是杂耍,谈小伙怎么也拉不走,结果不妙,一位大侠的霹雳无敌风火斩被对方躲过,砍在了姑娘身上。
也砍碎了谈小伙的心。
不知道是那大侠的功力不够,还是姑娘的骨头硬,她竟然没死,没死便罢了,她还爱上了大侠。
结果很自然,姑娘抛弃了谈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