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看出武皇的心思,便毫不保留,一吐为快:“陛下身有天下,为天皇临终顾托,陛下如果把天下传给武承嗣,他是否会立庙祭祀姑母不,至少天皇是绝对得不到血食的。
”武皇被李昭德完全服了,特别是以她对先皇李治的那份情愫,就足以使她震惊,使她幡然醒悟。
她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撇开其他因素,追根溯源不就是来自先皇李治!没有他的鼎力扶持,没有他力排众非,她不是老死在皇家寺院,就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皇妃,哪会有今天如此显赫的地位?
李昭德的话无疑中了武皇的要害,同时通过这一次事件,武皇再一次发现了李昭德的品格才华。事后,李昭德被破格提升为宰相。
这对武承嗣来,无疑是一次重大打击。武承嗣对李昭德的怨恨不言而喻。
李昭德预料到武承嗣不会善罢甘休,随时都有可能利用武皇的特殊关系,翻盘来对自己进行报复,于是先发制人,向武后密奏:“魏王威权过重,不可不防,请陛下三思。”武皇不以为然:“承嗣是我的侄儿,所以才会委之以腹心。”
显然,武皇不相信武承嗣会有二心。李昭德知道还没有中要害,不过,这不要紧,后面的话他早已想好,“姑侄之情怎比得上父子之亲。
为了皇位,以子弑父尚且屡见不鲜,何况侄儿?魏王夺嫡失败,难免不怀恨在心,以亲王之贵复兼宰相之尊,陛下万事托之以腹心,一旦有变,只怕悔之莫及。”
又是一针见血。武皇原本就对武氏家族抱有戒心,对他们的使用也多有掣肘,现经李昭德这么一,使武皇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提防。凡事关皇室及自身的安危,武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武皇像是赞扬李昭德,又像是自我反省:“有道理,若非爱卿提醒。朕几乎铸下大错。”
于是,天授三年,武氏亲王武承嗣并武攸之双双罢相。一场由武承嗣挑起的立储风波暂告结束。
武皇对选人用人总是充满激情。看到大批士子云集在自己的麾下。就有难于言表的满足。
一个按照自己的愿望建立并主宰的王朝,她渴望人才。需要有大批由自己支配使用得心应手的人才,用以支撑朝廷,适应天下。
武皇惯于制科取士,还每每下诏求贤,敕令百官举荐,其用人之道乃不拘一格,唯才是举。
唐初,传统的士族势力。加上大批开国功臣所形成的父子相承的官位制度,使整个朝廷贵胄林立,权臣专擅;以培养贵族子弟为功能的学馆遍布天下,太宗时期,就有国学生八千余人。高宗薄儒术,重吏,意在打破“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名门贵族一统天下的局面。
他一反生徒、乡贡、制举三途取士常规,废生徒、弃明经,以制科直接取士。而最有影响的莫过于高宗显庆年间,先帝制昭举人,开科八门。亲策举人九百人,开制举规模之先河。
自此,生徒明经黜退,制举进士渐盛。武皇以低微之躯跻身皇室,纵然才华超卓,深得先帝器重,仍难免不受豪门贵胄排斥之苦,围绕她的立后废后,几经周折。几番较量。
她历来不甘于受制于人,不屑于清规戒律;她鼎新革旧。轻门阀,重贤能。去私恩,大兴制科取士,下诏求贤,机会均等。
她容不得门阀制度下的生徒取士,不允许那遍布朝廷上下的学馆,成为世族豪门培植私家势力的摇篮;她要以比先皇更为直接的手段更大规模的举动破除那重门第、轻才学的门阀制度,
让大批庶族子弟通过科举进入仕途。载初元年二月,各路学子奉诏云集洛城殿,参加朝廷举行的殿试。
这是武皇称帝前夕的一次亲试,声势浩大,规模空前,应诏考生多达万人。武后此举意在通过全面的科举考试,打破父子相承的官位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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