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雷少云见两位兄弟家中其乐融融,遥想起远在黄沙葬的妻儿,只能用烈酒将咽喉中的泪水灌进肚子里。
“哎呦喂,小少主,小世子,两祖宗耶。”突然,听雨阁内传来一阵骚动。琉璃奔走的身影倒影在明火照耀的窗纸上,“小少主啊,那是庄主的龙渊剑,锋利无比,伤着了怎么办呢?”
风云尘虽才两岁,早聪伶俐,却是留客山庄的一个大麻烦,与沉默寡言的风无心截然不同。风云尘总会逃脱琉璃和王可人的视线,跑到厨房去偷吃东西,或是跑去天玑阁寻姑姑的麻烦。每次在云曦严肃目光的审视下,他都会躲到风无心的背后去——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是他心中一道坚不可摧的墙。
不一会,固执的风云尘吃力地扛着龙渊剑送到风无心的面前,“爹,给。”然后指着凝成冰壁的流云瀑布。
风无心知道儿子的心思,微微一笑之间,龙渊剑已经出鞘入鞘。只见剑光一闪,冰壁突然崩裂,水流急窜而出。
风云尘高兴地跳起来,然后双手叉腰,对萧雨凡作出嘟嘴骄傲状。
萧雨凡对着萧将离跺脚,急得眼泪都快出挤出来了,“父王,您才是天下第一大英雄对不对?”
此时,三兄弟都不由而笑。
是啊,每个小孩的心中,父亲都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只是幼时,风无心看见父亲那张刻薄而严肃的脸,就连生活也如履薄冰;只是幼时,萧将离心中都在揣摩父亲的模样……
“世叔现在怎么样了?”萧将离看着萧雨凡不甘地被萧心涵提起耳朵带走,轻声问了一句。
“父亲因为腿伤只能坐在轮椅上。”风无心的神情由阴转晴,“所幸有尘儿陪他玩,一直绕在他身旁叫他爷爷。”
萧将离难免触景生情,自己的可怜孩子的亲娘、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早已不再人世,就连唯一最亲的父亲也对他如此刻薄。
“记得小时候世叔总是会指导我武功。”萧将离刚说一句话,风无心不由往下接,“是啊,那是我们总是在枫溪林比试,而父亲总是偏向你。”
“那是世叔望子成龙心切,希望你……”不知不觉,已经聊了那么多。当再沉默下来时,三人不由相视大笑。
“想我当时被南山府追杀时,不离不弃的,也就只有你们了。”萧将离的眼眶被烈酒辣得通红,“那时剑悬头顶,我和无心总会相互切磋,促进武艺……”
“每次都不分胜负。”风无心注意到了萧将离眼中的热烈,“龙渊新磨,怕萧大哥不是我对手。”
“哈哈哈,那大哥我倒是要以身试剑了!”萧将离决然站起,酒意上涌,让他踉跄一步。
雷少云摇起折扇,“想又是一场武学盛宴,少云倒是有眼福了。”
寒冬之夜,幽冷的锁剑坪上落下两颗流星。萧将离还有没站稳,龙渊剑就携带风雪而来,将他逼出一丈之外。
风无心的剑气从一开始的“我行我素”到达“不容抗拒”的境界。执剑之时,他已目空一切,瞳仁中只有萧将离一人的映像。
萧将离双掌心唤出的浊世龙火可歌可泣。风无心只是龙渊剑轻挑,火龙在冰蓝色的剑气中涣散无形。
萧将离到现在才确信,阎罗衙灭门之后,“剑仙”之名已名不虚传。漫天游走的剑气如秋后南归的雁群,横空数次变幻,令人难以招架。
三十招之后,败下之前,萧将离双目突然出现了萧心涵的印象,并非那螓首蛾眉的一颦一笑,而是舞动火麟剑的英武之姿,清晰到一招一式。
在龙渊剑抵触到萧将离的咽喉最后一寸的距离时,萧将离浑身燃其熊熊龙火——不再乌黑而浓稠,而是明亮而火红,将龙渊剑逼出自己的绝对领域。
“燃灯灭罪照春江,怒破云海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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