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王某某头晕得很厉害，脚下一软，眼看着就要摔倒，眼明手快的杨小北一把接住了她。她抬起眼皮看了杨小北一眼。
又缓缓闭上眼睛。
杨小北抱着她要折回去找小老头师父，王某某阻止了：“别去。”
她不瞎。
看得出来那老头很累，而且才刚说了那番话，他们也都统一答应了，这会又折回去，不是打脸么？
还是答应不过三秒的倍速打脸。
“我是累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她说话也成了小灵之前的中气不足，弱弱的，杨小北皱眉，跟陈医生说了一声，让陈医生带着小灵先回去。
他，陪着王某某。
“车子真多，轰隆隆的吵得头疼。”
“你这样，我也头疼。”
“直男，真不会说话。”王某某缓缓摇头。
“那应该怎么说？”
王某某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看他：“你应该说，心疼。”说着，还娇弱得像西子捧心似的捂着胸口，若是她自己见了别人这般动作必定会鄙视的目光唾弃对方：做作，犯恶心。她如此这般的竟然没在杨小北的眼睛里看见厌烦。
杨小北没好气地嚷：“你知道，还这样，就不能爱惜爱惜自己的身体，将来要有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啊？”那句话几乎要把她雷死，为什么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会提到孩子，孩子那是一个多麻烦的存在，他是有多想不开。
年纪轻轻想当爹。
没见过小孩子又哭又闹的样子吗？
“啊什么啊，你都多大，难道你准备四十岁要孩子？”
“别说这么幻灭的话行吗？我对小孩子没什么信心。”照顾不好，操太多心会抓狂，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事情，不在计划内，她有一万个排斥的理由拒绝。
杨小北几分好笑几分好气：“王老师，你是老师啊，你说对小孩子没什么信心，让你的学生听到了会怎么想？”
王某某的头还是疼，听到他的话又乐了：“对学生耐心和对自己的孩子没信心，那是两回事。”
“那交给我吧！”
“啊？”她又啊了一声，这一声比刚才那声还惊叹两倍。
“啊什么啊，你打算将来孤独终老，有个孩子陪着，至少不会太孤单。”
“想得有点多啊，杨小北。”
“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不以生孩子为目的的结婚都是不负责任。”杨小北一番解说随口就来。
听得王某某一愣一愣的，“等等，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听来的。”
“网上。”
“少听些流言蜚语，影响你的气质。”
“怎么会？”
“谈恋爱的人肯定也是奔着美好的希望在一起的，奈何现实残忍，不许啊。最后不能一起进入婚姻殿堂的有很多原因，可能是因为最后发现双方三观不合，也有可能是阴差阳错，还有可能是年龄不够啊。”
这才只分析了前半句，杨小北就已经听不下去，沉着脸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别说了，我不喜欢听。”他用的这招是从她身上学会的，王某某就经常这样捂他的嘴，可到底王某某才是师父啊，她一边感叹杨小北的手心粗糙啊，一边伸着舌头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杨小北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脸红到脖子根了都。
“你干嘛？”
气极败坏的想跟她理论。
王某某闭着眼睛装死，也不是她非要装死，刚才的那几句话已经耗费了她所有的力气，她再也不想说半句。
又累又难受。
不知道累从何来，更不知道难受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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