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阳其实有些后悔。
后悔提前做了鉴定。
万一这大妈宁死不买，就亏大了。
虽然鉴定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可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件宝贝从手边溜走，谁不心疼？
但话说回来，如果没有提前鉴定，几乎不可能花这么多钱买这么一件关公像。
只能说太巧了，一个激动，在没到手之前就点了鉴定。
现在，只能努力讨价还价。
能砍下来一点算一点，如果一点也砍不下来，这六十万该出也还是要出。
别说六十万，就是六百万，我都愿意掏。
“关公显圣”这种技能可不多见。
同样，四品道具也不多见。
六百万买下来也不亏。
但是，能少花钱当然要少花钱。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至于这大娘说的六十万买来的那也是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算是真的，韩景阳也不会松口。
正如王志伟、徐昕说的那样，生意就是生意。
卷发大娘犹豫片刻，伸出一巴掌：“五十万，我亏十万，你看怎样？”
韩景阳想都不想地摇头：“大娘，生意不是这么走的，你亏多少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做亏本买卖，我出三十万，已经很够意思，因为我喜欢这个画风，我想买下来自己收藏，但您也不能真当我好欺负是不是？”
“可是……”
“这样吧，我再加两万，三十二万，你要是还不满意，就去别的地方看看，看看有没有人能出更高的价格。”
韩景阳说着还看了看手机：“大娘，这大晚上的，我还有事儿呢，话说你怎么大晚上出来卖东西？”
“我，我早上就出来了。”
“哦，合着你是转了一天都没卖出去。”
“是的，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你这儿亮着灯……”
“大娘你这是急用钱吧？”
“唉，是的，孩子准备买婚房，首付还差点，再加上车子、彩礼已经乱七八糟的开销，至少得五十万。”
“……”
韩景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怪这么晚还没回去。
可是，这东西几乎不可能卖出五十万的价格，除非碰到真正的识货人。
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恨不能帮子女把所有事情都办好，为了子女真的是掏心掏肺掏干自己都在所不惜。
也不知道这大娘的儿子知不知道这事儿。
要不……
韩景阳叹了口气：“你也是不容易，这样吧，我再让一步，四十万，剩下的你自己想想办法，或者让你孩子想想办法，都要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的人了，也该着有点担当，当母亲的也不能一味溺爱孩子，现在你还能卖个摆件，以后呢？对吧？”
“不能再加点了？”
“真不能，大娘，我这已经让步很多了。”
正说话间，王志伟打电话过来：“老弟，我到医院门口了，你呢？”
“准备出门了，马上就到。”
“好嘞。”
挂上电话，朝卷发大娘扬了扬手机：“大娘，你要是真不满意，那就去别的地方看看？我是真的有事儿，去医院看望病人呢。”
卷发大娘犹豫片刻，重重点头。
韩景阳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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