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实不相瞒,我欲往百里天街之行,已不全然是为了您了。”>
江舟笑道:“最近听了许多有关此地之事,我着实是好奇得紧,若不走上一趟,探个究竟,念头实难通达。”>
李东阳看了他几眼,知道江舟虽有让自己心安之意,但所言也不虚。>
便道:“既如此,我也不劝你了。”>
他沉吟半晌,似有迟疑之意,说道:“近日京城之事,我也听说了。”>
“秦王与长乐都着实不太像话,如今一贬一死,也算应得,你也不必在意。”>
“以你的修为,明刀明枪,想来也无人能伤得了你。”>
“至于暗处……你放心,你叫我一声老师,为师也不是全无根基,无论你要修行还是为官,都只管顺心而行,”>
“只要不违背道理二字,都能给你担着。”>
江舟拱手笑道:“那就多谢老师了。”>
他也不怀疑李东阳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则可喜,无亦无谓。>
李东阳点点头,便转移话题,不再提及京城与天街之事。>
反与江舟谈起经史治国之道,似是要考究他学问似的。>
江舟虽然有“满腹学识”,但他终究志不在此,应会一般人足够,但在李东阳这等人面前,却有些露怯。>
也幸亏他如今智慧通达,过目皆不忘。>
靠着以往的积累,倒是能勉强应付。>
两个时辰后,李东阳意犹未尽地停下,面露满意之色。>
却又叹了一声:“可惜了……”>
却是知道江舟志不在此,不法传他衣钵,怕是也不会有志于治国之道,因此叹惜。>
“罢了,明日便是朝阳门大开之时,你回去好生休息罢。”>
一念及此,李东阳有些意兴萧索地摆手道。>
江舟明知他心意,却也无法劝说,只好讪笑一声,起身告辞。>
“此行……你务必以自保为要。”>
“陛下之意,其实并不在你能否走过百里天街,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
走出门前,李东阳又说了一句,却是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什么“理由”。>
江舟嘴巴动了动,念在自己称他一声老师的份上,把那句“迷语人滚出神都克”吞了回去。>
……>
一夜过去。>
江舟早早便来到朝阳门前。>
朝阳门乃玉京正门。>
凡人皇出行,国之盛典,必启此门。>
朝阳门一开,万众瞩目。>
这话说得保守了,远远不足以形容真实境况之万一。>
此门位于玉京正东方向。>
玉京四面各有八座城门,都高达数十丈,极为宏伟壮观。>
独此门最高,几近百丈。>
站在底下,如望天门。>
此时朝阳门外,黑压压的人群一眼望不到头。>
人头涌动,都在争先恐后地向前挤。>
却没有人敢造次,靠近那一条直通门洞之下,宽逾百丈的官道。>
官道两旁,铁骑列阵,长戟森森。>
一辆辆赤铁青金覆盖的战车间杂其中,车轮辚辚,厚重如山。>
不止是地上,天上竟也有许多精锐之士驾御着一种威武神异之极的异兽,踏空而行。>
还有上百艘昆神木甲船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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