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细细诊了脉,遂即接过微云递来的纸笔开了‘药’方,又‘交’待了两句,便转身离去。
欣瑶见状当即立断道:“请老太爷先回去好生养病,约束府里众人。倘若……且先委屈老太爷几日。”
沈平心底一沉,竟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眼睛渐渐黯淡下来。
“沈家与蒋家一向‘交’好,欣瑶必尽全力,老太爷安心!”
沈平面上有了些缓‘色’,赶紧从怀里掏出个‘玉’佩,稳稳的放到小几上,才慢慢起身道:“丫头,这是沈家的半枚‘玉’印,关键时候可令沈家家主为其效力。老夫发誓,倘若沈家能安然渡过这一劫,日后丫头有任何差遣,沈家愿效全力。”
欣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起‘玉’佩便往外走。
沈峰眼尖,看她与那跟随而来带头的官兵暗语了几句,朝祖父点了点头,把祖父背伏在背上,出了屋子。
……
主仆俩人看着黑影走远,微云不解的问道:“大‘奶’‘奶’怎么把‘玉’佩收下来了,万一……”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后,淡淡的声音在冷清的庭院响起:“微云啊,我若不收下,只怕沈老爷子……罢了!”
微云想着沈家老爷子那惨白如纸的面‘色’,一时也不知作何回答。
蒋欣瑶转身回了厅里,手书一封,着暗卫送入宫中,又另派贵生,贵明两兄弟立即往京郊程家村打听程大此人。
刚忙完,微云拎了食盒进来,一碗清粥,几碟小菜摆在几上。欣瑶看了看,便推说没有食‘欲’。
微云轻劝道:“大‘奶’‘奶’好歹用些,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住这没日没夜的熬。”
欣瑶心下微暖,只用了两口清粥眼泪便又落下。
欣瑶想,她一定是太劳累了,不然为何这眼泪总也拭不完,总也流不尽。
微云面有悲‘色’的哽咽道:“大‘奶’‘奶’,三老爷见大‘奶’‘奶’这般伤神,走得也不安心。大‘奶’‘奶’需保重身子才行。”
欣瑶轻叹一声,取手帕轻拭眼角,再无半分食‘欲’。
……
天刚微微亮,宫中传出丧钟,曾经权倾朝野的太后薨逝,享年四十六岁。
一夜未眠的蒋欣瑶猛的抬起头,幽静的眸光看向了窗外,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新的一天,总算是来了!
……
“表嫂,你说到底是谁在背手‘操’纵这一切?”杜天翔眉头紧皱狠狠道:“我怎么觉得程大这人,绝非那么简单。”
欣瑶点头不语,只把目光落在庭前的紫藤‘花’上。
杜天翔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随即目光又落在欣瑶憔悴不堪的脸上,叹道:“你也不必着急,二哥,十六身边谋士颇多,兵部那几个也都不是吃素的,说不定没几日就退了兵”
欣瑶苦笑不已道:“表弟,你是个太医,言语素来严谨,何时用过‘说不定’这样的词?”
杜天翔咬了咬嘴‘唇’,讥笑道:“无能为力的时候,总要给自己和旁人几分安慰。到了明日,京城又只剩下咱们俩人苦苦支撑,那只黑手神龙不见首尾,若再出点什么事,这日子也就别熬了,还熬个什么劲啊!”
蒋欣瑶知道他所说的是新帝回京遇袭一事。
那时候诸事未定,杜天翔在宫中,蒋欣瑶在宫外,把脚踩在浮云上,一个不慎,便会从高处摔落,然后粉身碎骨。
“再难熬也得熬!”
杜天翔‘摸’了‘摸’冒出的密密的胡子,颓然倒在椅子里。
“再难熬也得熬!我怕他熬不过去。我们兄弟三人,从小一处长大,彼此是个什么德‘性’,知之甚清。十六他这样……我真怕他在战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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