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出来一个包着头巾的大嫂，身形健壮中气十足，气势汹汹还拿着擀面杖。
转头，这大嫂又对程西他爹说：“程大郎，你围了巷，婶本来埋怨你不厚道。今日看来你围的好！本来我还不知道，这帮忙竟帮出了中山狼！”
邻家大嫂一个插嘴，那几个围观的儒生又都缩了缩头，打算再观望一下。
“程大郎，今日教训他一顿！难道他以为咱相州府好欺负不成？”人群中还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挑事儿。
程大郎不受挑拨，站在李秀才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李秀才！你刚刚说什么来着？你一十岁中秀才？敢问你今年贵庚？”
“哼！某早已达天命之年，就是教训你浑家几句又如何？今日竟然被无知小辈欺侮！”李秀才一仰脖，如同斗鸡一样得意洋洋。
程大郎听到这话，也不再与他废话，一拳打了过去，待那李秀才跌倒在地，又像提小鸡一样，拎起他的衣领问道：“某家的算数不好，你是读书人，算精通与否？你却是告诉我，你这鸟厮已达知天命之年，却是13岁中的秀才，你中秀才是哪一年？你中的是哪个朝廷的秀才？”
“我乃天会十一年——”李秀才脸色猛然一变——他是中了秀才不假，可那是金宗时期的科举。
大宋光复北方以后，虽然又开了科举多年，可大大增加了算、格物的内容。李秀才后来也曾偷偷找来往年试卷，发现自己万不可能得中，便日日拿金朝得来的科举功名安慰自己。
众人大哗，连甜水井的街坊也惊讶的很。几十年天天听这老头开口闭口“我堂堂秀才老爷”，竟然谁也没怀疑过，这秀才是什么时候得的？如今才发现，竟然是那贼虏的秀才！
在众人的嘘声中，程大郎拖着秀才走了——说是给自己娘道歉。程西摸摸自己依然发肿的脸颊，心说，这程大郎倒是个爱护妻的，真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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