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子妈,你干嘛去?先别过去,今天是出事的第三天了,老人们都三日走阴亲,七日要回魂!可能是这孩子来走阴亲回魂吧,等等劳力们过来了阳气重,再去看!我你别过去啊!”那女的声音越喊越是急切,还不时催促着外面的人。
“空儿?你醒了?空儿?”易承空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人,灰苍苍的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肩上,暗黄色的脸上,满是湿润,泪水和鼻涕混浊着,伴着牙齿磕碰颤抖声。除了这些,细长的眉,高挑的鼻梁,瘦削的身影,眉梢芝麻一点黑痣。。。这张面孔太熟悉了,无数个梦里都是这张面孔,曾经哭了是她给擦泪,病了是她给喂药,很多时候手里端着的一碗米饭,都是她给盛的。
“妈?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哭成这样?爸呢?”易承空一边着,一边又扬声向屋外面呼喊:“爸!”
“儿子!我的儿子!儿。。。子!”母亲一下扑了过来,将易承空死死抱在怀里,嘴里的呼喊声夹杂着颤颤巍巍的哭声,已经听不清在什么了。
只身一人漂泊的久了,风雨吹得多了,便会感觉到孤寂的寒冷,即使添再多的衣服还是冷得发抖,因为这寒冷是从心里发
出来的,是一颗无处倾诉而冰封了太久的心,所发出的寒冷。
“妈,别哭了,疼!我现在浑身都疼着呢,妈!”易承空紧紧抱着母亲,就像是奢望依旧了太多个岁月的东西却在一梦醒来后突然间拥有了那般惊喜,那般紧张。。。
而眼角的余光,正看到门口一下子挤了好多人,几乎每一个都一脸笑容的望着他们母子。笑容间,犹挂着泪花。
易承空发觉被这么多人看着,突然间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便将母亲扶起来,道:“妈,别这样。门口好多人看着呢,赶紧起来。对了,爸呢?”
不待母亲话,却见门口一个黑脸的汉子对身后喊道:“云山,你儿子叫你呢!还在那蹲着干嘛,那些东西都用不上啦,赶紧的过来!”易承空依稀记得这个黑脸的大汉是他大伯,跟父亲亲兄弟,俩都喜欢喝酒,常常凑一起喝。
“那什么百济家的,梁穆家的,都散了回去吧!大家都散了吧!晚上请你们来吃饭,到时候可一个都不许少啊!现在都散了吧,空子都被你们看害羞了,哈哈哈哈!”大伯一边扒拉着那些在一旁看热闹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观众往屋外退,一边推着,一边预约着他们晚上一起过来吃饭。
那些人纷纷都跟着散了,屋外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还隐隐带着些抽泣声。
“妈,你先去洗个脸吧,你看把你哭的。我这不是就睡了一觉吗?真是的,赶紧去。”易承空一边着,一边把母亲往外面推。
“不去!都这样几天习惯了。”母亲无论怎么就是不愿意去,一直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儿子。
“几天了?母亲这些天一直都这样哭着过来的吗?”易承空这样想着,心头一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坐在床边的目前一看到易承空的眼泪,也跟着又哭了起来,屋里顿时又是一阵哭声。
“哎呦!这人都好了,怎么又哭起来了!妹子,你赶紧洗把脸去做饭,我去庄口店买酒去!空子这三天没吃饭呢,估计也饿得够呛了!”着话,黑脸大伯便跟屋外的父亲打了个招呼出去买酒了。
这时,母亲也站了起来,道:“我去给你做饭去,等着别乱动,回头吃点饭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嗯嗯。”易承空点了点头。待母亲出去后,易承空仰望着屋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笑着笑着,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滴在枕头上,阴湿了一片。
易承空怎么都喊不来父亲,还换来父亲在屋外的责备:“喊什么喊!知道你醒了!好好躺着,那这么多事!”
易承空便不再喊了,默默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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