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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氏想着,看杨彩芽“撒娇”,又好气又好笑,到底心疼她年纪经历少,亲昵的点了点杨彩芽额头,才发话让许二媳妇起来。
许二媳妇虽俯身叩头,却耳听八方,闻言暗暗松了一大口气,谢过起身,规规矩矩立到杨彩芽身侧,眼中有感激。
红茶的事,她还有用许二媳妇的地方,此刻不过顺口人情,杨彩芽微微颔首,不再管她,只和权氏捡些青山村的事闲话。
王妈妈带着红茶入了宴息室。
大半个月不见,又在差房关了几天,红茶倒是没有多落魄,除了消瘦了些脸色不太好,行动间仍不失大丫环范儿,磕头问安不见一丝错,微黄的面上也没有多少惶恐和羞愧。
杨彩芽暗暗挑眉,却不急着开口。
王妈妈也没有多嘴,更无方才在雅源阁时的冷然怒气,事外人似的站到权氏身边,端茶送到权氏手中。
权氏垂眼喝茶。
这是真不打算插手了,杨彩芽再次暗赞婆婆英明,偏头看许二媳妇。
许二媳妇就等这一眼,跨出一步逼近红茶,俯视红茶半是侥幸半是心痛,“红茶,夫人信任你,我也放心你,才让你和白茶留守雅源阁。你倒好,居然做出错事惹得老夫人亲自过问,看你这问心无愧的样子,难道不服?难道王妈妈领错命,错怪你,关错了你不成?”
到底是亲婶侄,许二媳妇话里话外不无暗示,希望红茶能“识趣”,把尚未明言的内情转圜成误会,好好认错大事化,最好能事化无。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两位主子和王妈妈听得懂,红茶也心领神会。
室内有一瞬沉默。
就是这短暂沉默,让许二媳妇那份心痛化为乌有,也让杨彩芽彻底冷了脸。
果然,红茶抬头直视上首,脸上非但没有悔悟,反而兴奋得黄脸发红,“请夫人替我做主!那天……那天晚上我看老爷醉得上楼都踩不稳楼梯,怕老爷一人不便,才斗胆上前服侍。没想到,没想到老爷大概是醉狠了,大概是把我错当成……当成夫人,拉着我就……我吓得要告退,老爷不放才弄得一身狼狈,并非我缠着老爷啊。”
“我下楼遇见白茶时,她看我那样,必是在老夫人面前误会了我。我冤枉!老夫人和夫人别听信白茶的。我不敢背着夫人起不该起的心思。只是,只是……事到如今,那天晚上除了白茶,雅源阁也有不少人瞧见,次日又被老夫人关进柴房。就算我是清白,如今也……求夫人开恩,这事无论对错都是我不谨慎!”
有些急切的话音回荡在宴息室内。
权氏放下茶杯,杨彩芽直直看着红茶,两人俱无怒意,也俱都面无表情。
许二媳妇和王妈妈眼中闪过不耻和恼怒。
红茶却只顾着留心两位主子的神色,见状心中一喜,原本五分希望变作八分肯定,状似狠下决心,磕头咬牙道,“终归是我让老爷、夫人在内院惹下话柄,我愿意服侍老爷,为夫人分忧,从此做牛做马报答老爷和夫人!”
这哪里是坦白从宽,求情告饶?
这分明就是有恃无恐的威胁!
杨彩芽闭了闭眼。
占着自己是义母送给她的大丫环,占着自己是许二媳妇的侄女,占着她明显重用许二媳妇和许昌德夫妇的心思。
又拿雅源阁无数双眼睛事,暗示那晚的事人尽皆知,无法悄无声息的压下。
还背后捅了白茶一刀,却不知白茶被权氏单独“审问”事,非但没有“污蔑”红茶,反而事不关己废话都不多一句。
是想拉同为义母所送的白茶下水,提醒她二人的出身?
是打算“逼”着她替曹卓纳屋里人?
别曹卓签过不纳妾书,别她还没问过曹卓,就算实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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