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时候，萧易并没有看着苏漓，而是紧紧盯着火炉，仿佛这话其实不是对苏漓的，或许是他自己感觉到冷。
“哥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走了不少的路吧。”老板擦了擦手，他从柜台后走出，手里捧着一个酒坛，走到火炉旁：“现在店里也没客人，我这做掌柜的倒是闲。”
萧易看了看那个男人，只见他正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一丈外，好像想要走过来跟自己聊聊天，却又有些惧怕自己的样子。
这男人，一点都没变。
萧易温然一笑，伸手将酒壶上的塞子拔出，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既然这么闲，那便赏脸与子饮几杯吧。”
他仰头灌下一大口酒，这酒有些劣，然而劣酒也有劣酒的好，喝下去如同在心中生出了火来，一路辛辣到肚子里，喉咙都被烧得嘶哑。
萧易轻轻咳嗽一声，脸上泛起几分喜色。
当年他在这里，就喝过这样的酒，如今过了八年了，这里的掌柜还是那个人，店里还是一样的装潢，酒，也是八年前的味道。
不变的东西是很好的，这样能够让一个人心里有归宿，虽然萧易并不认为自己的归宿在这里，不过回到易水城，街道上依旧是那些人，这店依旧在，然后他就感到十分欢喜。
“哥从哪里来？”老板坐到萧易身边，心翼翼地问。
萧易沉默半饷，再度喝下一口酒。
他抬头望向天花板，目光苍茫，声音如同从苍远雪原传来——
“从哪里来。。。这个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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