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于不顾……”到这儿,弘光的嗓子突然变的尖利起来,他挥舞着双手涨红了脸叫道:“可是你知不知道,如果扬州不守史先生也死难的话,左梦庚会怎么样?镇江守备总兵官郑某人会怎么样?还有南京城里的这些东林党……他们早就对吾父子不满,现在建奴犯境,朕知道他们不会把朕看在眼里,也不会死保大明江山了!不然,昨天白天就有不少人知道扬州城破,怎么没有一个人来宫中求见?”
卢九德道:“陛下圣明,阁臣不可信,城中的东林党也不可信,没有史阁部,不如早走。”
“正是此理。”弘光气哼哼的道:“先帝就是太信大臣,结果流贼破城后才知道大臣都不可信。朕可不是先帝,朕心里明白的很。等建奴一来,这些该死的把朕一捆卖给建奴,他们照样当大臣,做大官来发财,然后再给朕胡乱编些罪名来安上……呸,朕才不上当。史先生不在,朕一定悄悄走了也罢,留南京给他们去守罢了,却看他们能如何!”
“朕心里清楚的很!”弘光接着大叫道:“江山是朕一家的,朕又做不得主,下有权臣藩镇,上有祖制臣,反正他们吾父子几十年前就想夺嫡了,现在得位也不正,他们能有什么好话朕?不如带些财物逃走算了,以后他们降朕也降了,只要有钱,做个重昏侯也不错!”
卢九德添油加醋道:“前几天东林党那些辈还在造谣,陛下拍内侍出宫城雇人捕了几万只蛤蟆剥皮来做**……这几十年来他们从来都用这一招啊!”
“总之该给的赏赐朕不会吝啬的,司礼监与内阁一并商量,该给的奖赏不要气,朕要给江南百姓提气。还有,着人叫那曾某到南京来,听他有信布之勇,喔,连戚少保也不如他,这个人朕要见见。还有,他原本是芜湖黄帅的部下,朕就知道黄帅忠义可信,他的部下也果然不凡,会议的时候,也给黄帅一点褒奖,晓得么?”
“遵旨!”
“那好,朕去给后宫报平安了……可怜吾还以为要逃难,一夜都不曾好睡,也该歇息了。”
……
同一时间,南京城内的忻城伯府内。
“伯爷,这是学生拟好的降表,请伯爷看看。”
忻城伯赵之龙年未满四十,他的祖上原本是太祖洪武帝赐封的燕山右卫百户,靖难之役中站队正确,跟着燕王南征北战,把建帝打的跑路之后,朱棣按功行赏,赵之龙的先祖因为立下不的功劳而受封忻城伯,食封千石,从此成为与国同休的勋旧。
崇祯年间,赵之龙被任命为总督京营戎政的要职,留都的安危尽在此人手中。在听建奴犯境之后,赵之龙已经与不少勋旧和阁臣暗中联络,众人已经达成共识,弘光帝是福王之后,且望之不似人君,四镇中现在只有黄得功一镇,左镇看情形也会立刻投降,大局不可为,不如投降新朝,仍然可以保住家族富贵。
在此深夜之时,还有大票人马聚集在赵府之中,众人正在忧心忡忡,赵之龙家中蓄养的幕客不知就里,还以为众人在商议投降的大事,于是喜滋滋的将自己精心拟好的降表送了过来。
“啪!”
赵之龙很没有勋臣风度的动了粗,伸手给了自家师爷一个老大的耳括子,然后顿脚大骂道:“起开,一点眼力没有!”
罢,赵之龙犹不解气,伸手把那张纸抢了过来,也不去看,双手上下扯动,三两下就把这降表撕的粉碎。
坐在赵之龙身边的一个黑胖中年人身着公服,看到赵之龙如此失态,连忙“呵呵”一笑,打着圆场道:“不必如此,贵幕友亦是好意,只是有些擅作主张罢了,着他以后千万不可如此,也就是了。”
赵之龙苦笑道:“牧老,不想大局如此的变幻难测,前日咱们刚刚商议决定,一天一夜之间大局突然如风云变幻,今日之下,却是真叫人为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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