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别照顾,关押的全是官员或是做过官的士绅。
换了普通的举人秀才,哪怕是再有名的名士,也是十几二十人的挤一间房,转身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当真是苦不堪言。
“皓月兄,卧子兄,两位请坐。”
被关了几天,路振飞与陈子龙两人的神情倒是还没有什么改变,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张广仁与萧逸云两人相让,路陈二人也不客气,便是一屁股坐了下来,正好与两人面对面坐下。
因为早前几天萧逸云与张广仁都曾经来探视过,所以也算相熟,路振飞与陈子龙知道两人都是秀才出身,便也随意与两人攀谈几句,不过,提起曾志国时,两人都是摇头。
“来人,上茶。”
萧逸云吩咐一句,半天过后,一个军法部的杂役才过来,提着一壶开水,用四个粗瓷碗冲了茶水,然后便自顾自的去了。
张广仁抱歉道:“太过简慢了。”
路振飞与陈子龙两人一起摇头微笑,只道:“费心,罪囚哪里当的起如此相待。”
张广仁眼见两人也无心喝茶,便道:“晚生此来却是奉命前来的。”
如此这般,把曾志国的吩咐向着这两人了。
路振飞与陈子龙还在沉吟,两边厢房却也有不少人听到此,当即就有不少官员在厢房里叫起来:“下官愿写具结,下官也愿为曾帅效力。只要饶了性命,甘愿为曾帅牛马走。”
“这成什么话。”路振飞尚且没有什么,陈子龙却是大觉难堪。他是江南士绅,先在复社,后来与那些尚空谈的书生们意见不合,后来自己成立了几社,专门研究经世致用的学问。
就算是徐光启的《农政全书》陈子龙也详加研读,注释。在江南,陈子龙虽然官位不高,只是做过一段时间的兵科给事中,不过,论起学问名头,却是不在复社诸生之下,已经俨然是一方领袖人物了。
现在厢房里关押的全部是江南各府的亲兵官,几个巡抚,还有各府的知府,推官等等,算起来,都是朝廷大员,一方诸侯,现在却是如此不堪模样,当真是令他觉得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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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振飞也摇头道:“现在方知流贼入京后的情形,不是妄人造谣。”
明季士大夫当然都仇视李自成为首的农民起义军,称之为流贼,极是厌恶鄙夷。然而崇祯十七年时,农民军攻破北京,结果不少清流中的要员投降,几个大学士阁臣也是如此。种种无耻形状已经传遍天下,今日之前,路振飞只道是人造谣,便是投降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岂料,这种情形居然就在自己面前上演,当真是教他不知道什么是好。
当下连连摇头,道:“两位大人有心,不过,请上复曾帅,路某曾经到镇江看他操练士卒,原本以为练此虎贲之师是为了讨贼济民,结果今日见此惨苛残酷之事。曾帅不曾对建奴用兵,反而把刀枪对着手无寸铁的读书人,这真是荒唐可笑。吾不见还好,见了自然不能不话,更加不要为曾帅效力了。曾帅既然要杀,请便好了。”
他如此,当然也不算出人意料,不过,张广仁与萧逸云两人还是大急,张广仁先道:“路公名节,晚生辈当然知道,不过,何必行此无谓之事?当今曾帅练此强兵,自然还是为了抵御北虏,襄助今上中兴大明。将来需得路公之处极多,此时又何必因一时之气,一意与大帅强抗呢?”
萧逸云接着道:“学生自幼束发受教,读圣贤书,也敢称行万里路,现在天下,放眼看去也唯有我大帅能与建奴一较雄强。今日行事,是有点操切残忍之处,不过,这也是迫不得已啊。”
有些话,不必明,众人都是聪明人,心里都很明白。这一次,其实还是东林党压迫在前,一定要借着曾志国手中的兵和势力,与左营勾起手来,与马士英党争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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