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油灯,火苗惨白,阴森森的,
很快,店里面的挂钟指向了九点整,大胡子将门打开,然后将油灯挂在门的左边,
之后我们就听到,不光是大胡子的草药铺开门了,左右的店铺都将门打开了,门栓摩擦的声音在整个镇子接连响起,居然都在夜里同时打开的店门,
看的最清楚的是对面的一家典当行,也是开门了,和大胡子一样将油灯挂在左边,而且那人也穿着寿衣,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皆是头皮发麻,这个镇子貌似不止是闹鬼的问题,而是这里的人也有问题,
打开门之后,大胡子便坐回了诊桌后面,似乎在等着病人上门,
我莫名其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哪来的病人上门,
外面的夜色似乎一下子变的浓重起来,对面那家原本看的清清楚楚的典当行,一下子就蒙蒙的只能看见油灯光亮的轮廓了,
没多久,大胡子的第一个病人就上门了,是一个病怏怏的女人,面容蜡黄蜡黄的,身上穿一件很单薄的素衣,感觉风一吹她就会飘走,
本能的,我瞄向女人的身后,一看差点没惊的我叫出声来,
没影子,
鬼,
我和胖子猛的捏紧武器,脸色大变,
女人抬眼看了我们一眼,什么表情都没有,坐到了大胡子面前,缓缓将胳膊伸了出来,
大胡子面容沉静,从旁边拿出一根红线缠在女人手上,绷直捏了一会儿,解开,拿出一张黄表纸在上面唰唰唰的写了一些,交给女人,
女人接过黄表纸,转身缓缓离开了店子,中间连一句话都没有,
胖子急忙摸出手机指了指,比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我顿时明白,将手机静音,然后胖子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写下一条短信:大胡子在给鬼看病,
我心里尽管早有预感,但还是大吃了一惊,在短信上打字:鬼会生病吗,
胖子摇头,又写了一条:鬼不会生病,但会受到各种各样的魂体损伤,严格来说也可以称之为“病”,
我被彻底颠覆了三观,原以为奇门人和鬼之间,除了鬼奴以外,应该都是见面就是厮杀的关系,但结合之前的经历和眼前发生的事,我越来越觉的,人和鬼之间似乎并不是天然的仇敌,
女人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外面又来了一位,是一个老头,身上穿着一身麻衣马褂,是清朝特有的服饰,一进店门就发现了我和胖子,目光连连闪烁,迟疑了一下,
大胡子终于开口了:“两个本家侄子,刚入行,无碍,”
老人顿了顿,这才走到诊桌上,伸出了手,
大胡子依旧是红线诊脉,开了单子,老人接过之后转身离去,
此后,又断断续续来了三四个看诊的鬼,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急匆匆来,拿到单子后急匆匆离去,
渐渐的时间临近十一点,子时将至,
大胡子起身将挂在门上的油灯取下来,把门拴上,还挂上了一根防爆铁链,这时正好十一点,子时,
“笃笃笃,”
可门刚拴好,店门就被敲响了,
“时辰已过,明日再来,”大胡子低喝一声,
“笃笃笃,”外面没说话,又敲响了门,
大胡子不耐,厉喝一声道:“时辰已过,概不接诊,不知道规矩是吧,”
话音落下,外面“嗖”的一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受惊跑掉一样,沉寂了下去,
大胡子看了我们一眼,说:“休息吧,”说完便径直上楼去了,
然后还和之前一样,大胡子在楼上交谈了一阵才静了下去,
我和胖子面面相觑,感觉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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