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这么一个没有半两重的旧簪子?”
问夏还想软语求情,却见茹荃俯身将那簪子捡起,往问夏手中一塞说道:“温嬷嬷既然瞧不上,那便自己找那有钱的主儿往要吧,我们二人这,是一分也没有。”
温嬷嬷乃是这冷宫的管事嬷嬷,已经在这里呆了将近三十年,什么样的主子没有见过?
但无论是什么来头,只要进了冷宫,必定先被她扒一层皮,假如她扒得过瘾,以后的日子也好过些,假如扒得不够满足,那便有七十八般武艺等着这些被废的妃嫔领受。
温嬷嬷将茹荃高低打量了一番,口中哼了一声道:“娘娘既然这么说,老奴也不必舔着脸再要什么赏,这就带娘娘往您的住处。”
温嬷嬷说罢,转身朝外走往。茹荃看了一眼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里面固然简陋些,但还算宽广干净,没想到温嬷嬷没有捞到利益,竟把那个房间“没收”了。
茹荃扁了扁嘴,拉着问夏跟了出往。
温嬷嬷直领着二人走到了最西面迎着风口的一间屋内,轻轻推了推门,便掩着鼻子道:“娘娘,您的房间到了,老奴告退。”
“温嬷嬷?”问夏一闻这股恶臭的气味,就已经想要讨饶,柔柔地叫了一声,却见那胖妇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回了自己的房间。
阴森森的屋内飘出浓重的臭气,茹荃硬着头皮走了进往,摸索了半天才找到一根烛炬,又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个火折子。
点燃烛炬,屋内的摆设轮廓渐渐清楚。
一张破旧的双人床、两把瘸腿的破凳子,一个满是蜘蛛网的梳妆台,一张堆放了无数残羹剩饭的桌子,上面的盘子上隐约还有不明虫子在蠕动。
固然是冬天,但这一桌子酒肉已经不知道放了多少年,臭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啊——”问夏忽然一声尖叫,吓得茹荃也是一个激灵。
茹荃朝着问夏眼力所及的方向看往,一条白绫正悬在梁上,随着风轻轻飘扬着。
“妈的,这鬼处所……”茹荃忍不住又骂娘了。
“娘娘,咱们今天真的要睡这儿?”问夏的声音带着哀求和胆怯。
“懊悔跟我出来了?”茹荃拍了拍问夏抖动的肩膀。
“不懊悔!”问夏挺直了腰板说道:“娘娘当初不嫌弃奴婢,让奴婢当您的贴身丫鬟,奴婢那时候就发誓,要随着娘娘一辈子,无论娘娘是皇后,还是……”
茹荃的眼睛微涩,想要说些激动的话,却说不出来,只是抓着问夏的手,捏了捏。随后转身走到床展,将上面不知道展了几百辈子的床单扯了下来,一把盖住桌上臭气熏天的酒肉杯盘,连着那个破桌子一起兜住,便往门外拖往。
问夏也赶紧放下累赘帮忙,一齐将桌子拖到了院子中间方罢。
随后,二人又收拾了床展,扫了地,叮叮当当地一直忙活到后半夜才委曲将这鬼屋子清扫了个大概。两个人也顾不得洗漱,并排躺在床上便睡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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