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钢,连废铁也算不上,只是废物。她们这么搞,不但浪费了木炭,也浪费了生铁。更可怜的是那些孩子,不好好上课,却要在炉火前面烤。是谁把孩子们送到火热的火炉前的呢?是自己?也是也不是。“一切停车让路,全民投入大炼钢铁,打一场钢铁生产的淮海战役”,的确是他向全市提出来的,但他只是迫于上面的压力,这些话也是上面的话,他只不过作个传声筒而已。
江帆从十七岁参加革命入党,二十多年来为党工作,习惯于无条件服从上级指示,党内铁的纪律和组织观念,已渗透进了他的血液,严酷的党内斗争也使他不敢稍有怠慢。这次大炼钢铁,上面命令下得很死,完全是战争年代战场上的口气,土法上马是上面强制的。江帆一开始就觉得土法炼钢不可行,他也问过钢铁厂的工程师,工程师也认为土法炼不出钢。可是在这种气氛中,谁敢提出不同意见?
让江帆不明白的是,明明是如此荒谬的事情,党内这么多人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戳穿它?是大家真不懂还是没人敢捅破这层纸?
今年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江帆看不明白。如全民动员剿灭麻雀,对付小小的麻雀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吗?农村的麻雀可能吃粮食,城市的麻雀有何相干?再如万斤亩,他开始将信将疑,听海凤说了就坚信是骗人的。当然这只是夫妻间的悄悄话,外面不敢说,那么别人呢?比自己懂的人应该很多,为什么都默不作声?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