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痕微微一愣,“奶奶,茶镜……”
江意澜方才想起,茶镜已被送出去了,遂有些呆怔。
秋痕忙道,“奶奶,您是不是想让茶镜把杨武叫来?”
江意澜看一眼秋痕,脸面上微微一红,似是被人瞧穿了什么心事,颇有些不好意思。
秋痕却佯装不知,兀自道,“老夫人现下身子不好,该是十分思念几位爷吧,怎么这些日子都没消息了。”
江意澜随即释然,是啊,老夫人也想念自己的儿子孙子了,她遂淡淡一笑,“秋痕,你去问问杨武,可有信来?”
秋痕见她面色已是坦然,知道方才的话已拂去主子心头尴尬,遂微微一笑,再一想到二奶奶似是已对二爷上了心,心下更是雀跃,快步的应声去外头寻杨武去了。
只片刻便来回话,“奶奶,杨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边境很久没传来消息了。”秋痕顿了顿,“他还说听街上的人说,边境已经开战多日,似是比以前更激烈了。”
江意澜的心顿时扑通跳了一下,她摆摆手,示意秋痕先退下去。
斜身靠在床上,她心底涌上一丝不安,隐隐觉得有些不好的事将要发生了,心惊胆颤了一会子,又觉得是杞人忧天。
骆府的爷们都是身经百战,各个英勇骁战,无论遇到什么事,总会想法子渡过难关的,倘若真是有什么不测,早该有消息上报朝廷了,而现在并无消息传来。
此时此刻,没有消息才是最大的好消息。
她嘴角微微翘了翘,是因为她开始在乎了吗?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这么担心骆玉湛。
关心则乱。
乱,她的心一次次被骆玉湛的事打乱,仿佛有一根细线已将两人紧紧的拴在一起,无形之中,已将两人的心意连结在一起。
他走前,她对他说,‘我会等你回来。’
她说的那样认真又是那样的诚恳,不是敷衍亦不是谎言,她不是轻易许诺的人,她既然说出了,便是用了十分的心。
她缓缓的沉入梦乡,梦里似是去了边关战场,战场上硝烟四起,骆玉湛踉踉跄跄的向她奔来,满身的血污,脸上却挂着欢笑。
她刚张开双臂去迎接他,他庞大的身躯忽然倒在地上,一柄长枪直直的插在他胸前,血汹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那大片大片的红瞬间染红她的眼。
她睁大眼,血红一片。
她猛的瞪大眼,入目是月笼焦灼的眼,“奶奶,您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江意澜呆呆的躺在床上,深思恍惚,身子微微颤了颤,手脚冰凉。
良久,才反应过来,方才是做了一场噩梦。
她用手撑起身子,眉角紧皱,缓缓摇了摇头,“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月笼慌忙拿了垫子放在她身后,又扶着她靠在床上,轻声道,“时辰还在,奶奶不过睡了一个时辰的功夫。”
江意澜抬头向外望,外面天色白亮,似是有点点阳光照在窗棱上。
月笼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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