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中.容璧正在描画伞面.
现在的她.必定十分狼狈.头发一团乱.样子也肯定憔悴.涟漪愈发低下头.不敢看容璧.
“这油纸伞我已经做好了.送给你的.明早.我们便要回京了.”容璧用五指做梳.一下一下为涟漪梳理长发.涟漪的头发已经很顺了.但容璧还是忍不住的想要感受涟漪的长发穿过五指的感觉.
涟漪的身体非常僵硬.听到明早要回京之后反而放松了下來.只怕是在走神.容璧继续说:“回京之后.便忘了不开心的事情吧.”
涟漪低着头.嗯了一声.沒打算把那样的噩梦告诉容璧.容璧也不逼迫.只是要她把那些不美好的记忆抛弃.
这样细心温情的男子.将要成为她的夫君.应该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她应该要非常雀跃.可是.涟漪却沒有那样的感觉.
就像是早就知道她要嫁给容璧.觉得那是最最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所以.昨晚她并沒有回答容璧的问題.因为结局不言而喻.无需她的答案.
“今日.你和修竹好好道别吧.中午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不会再故意激怒他了.”容璧体贴的说道.为涟漪做好了一切的打算.不让涟漪难堪.
涟漪点头.乖顺的说:“好.那我回房梳洗去了.你也准备上路的事宜吧.”
涟漪说完便翩翩的离去.步伐有些虚浮.却更显的身姿袅袅.柔顺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在背后摇曳.单薄的背影显得脆弱无比.
容璧站在涟漪刚刚站着的花台旁.紫薇花枝条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阳光透过一簇簇盛开花朵的间隙.漏在容璧的脸上.让他羊脂白玉一般的脸变得莹白.显得虚幻无比.他就像是隐在人世间的神祇.
微风拂过.轻轻摩挲他脸庞的紫薇花被吹开.露出容璧左眼旁下的十字伤痕.一下子让他沾染了俗尘.不再虚无缥缈.
“岁月静好.”容璧不知怎么想到这个词.并且说出來了.
看着涟漪摇曳的青丝.容璧不知怎么想到了涟漪满头白发的样子.那时的她.必定也是优雅高贵的吧.若他能够牵着她的手.陪着她笑着老去.也是一种幸福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的涟漪很少笑.刚刚的她一直低着头.但容璧还是看见了她红肿的眼睛.怕是做了什么噩梦吧.所以才沒有梳洗就跑出來了.
涟漪在赤喾那里经历了什么.容璧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涟漪一定非常痛苦.但是却总不表露出來.
涟漪就是这样倔犟.倔犟的不许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她的狼狈.她的痛苦.表现在人前的都是优雅高贵.矜持美丽.
面上戴着高贵疏离的面具.
容璧心中突然抽搐一下.想到昨夜的庙会.
昨夜.明明他的计划不是那样的.他明明应该是最后一个拿起面具走.至少也要在涟漪后面走.可是.他却不受控制的第一个拿起面具融入人海.
只因摊贩老板一句话:当然.也有陌生的人一见如故.
他不知怎么就拿起那个油纸伞面具.融入了人海.想要去找那样一个人.一个他冥冥之中等了十多年的人.
迷失在人海中的他.看着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面具.茫然失措.就像是一个被丢弃的孩子.沒有方向感.沒有目标.无力改变.这是他从六岁之后便再也沒有的感觉.如今却如人海一般把他淹沒.
容璧停下了随波逐流的脚步.人海一浪一浪的把他淹沒.他突兀的站着.沒有一个人留意他.沒有一个人注意他.
心中的失落不是沒有.突然.一个人推了他一下囔囔说:“挡着路干嘛.”
原本迷茫的容璧渐渐清醒了过來.他在干什么.他还在找那个人吗.那个虚无缥缈的人.
容璧立刻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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