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出了门,顺手把门关了起来。
“请坐!”坐在沙发上的人指了指隔着梨花木桌子的另一张沙发。
虞小楼也不客气,点点头坐了过去,低下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酒菜,鸡鸭鱼肉不在话下,螃蟹和一扎来长的虾也乘了好几盘,手边儿摆着一坛子黄酒,大碗吃酒好不痛快。虞小楼再抬头看去,这人留着干净利落的平头,双目有神不怒自威,虽说是舵主的位置,却也穿着黑色的马褂,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不介意就一起吃吧。”这人说罢给虞小楼递过去一副筷子,虞小楼接下,心中多了几分好感,他初到上海,遇着这么些人,唯独这人说话没口音,他听起来也舒服的多。
虞小楼拿起筷子,随便夹了几口,便不再吃了,这也是他跟屠佛学来的毛病,以前他觉着是这屠佛事儿忒多,可是等他自己也有了不俗的厨艺之后,什么山珍海味儿到了嘴里,总觉得差那么点儿意思。
虞小楼放下筷子,看着坐在对面的人狼吞虎咽,一口酒一口菜,一个劲儿的吃着,好像是饿了八百年似的,风卷残云般的吃完了桌上的菜,方才还摆满了一大桌的菜肴,不一会儿便被这人吃的干干净净。待他吃的心满意足之后,索性连碗也不用,直接端起了酒坛对着自己的嘴大口大口的灌下去,直到喝的一滴不剩,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菜抬起头正眼瞧着看傻了的虞小楼。
“我小时候家里有九口人,一个人吃饱了,其余八个肯定就要挨饿,我却总是挨饿的那一个,现在有饭吃了,肯定要吃个够本。”这人朝着虞小楼解释着,虞小楼点点头,他只不过是惊讶这人如何是吃的这么快罢了。
“您是翻垛,什么事能用的着我?”
虞小楼听得明白,这话虽然说得客气,可是却阴阳怪气的让他觉着不舒服,这是摆明了呛虞小楼,说虞小楼是大人物,他这小人物可不一定能帮的上忙。虞小楼此刻有求于人,也不好抬杠,只好尴尬笑笑,开口说起正事。
“是我在租界东区有一个当铺,这洪门的人来收地头费,我给他轰走了,听我掌柜的说不给他,他晚上就要来烧店。我思前想后,恐怕敢帮我这个忙的,也就只有青帮的兄弟们了。”
“您在上海开店,不管在哪都要交这地头费,您来是客人,可是来做生意,我们就得从里面吃一份,洪门也是一样的。为这种事儿和洪门起了干戈,不划算。”这人倒是胆子大,张口便拒绝了虞小楼。
“可他洪门偏偏我这一家要多抽一成,换谁谁也不乐意吧。”
虞小楼话毕心里便琢磨起来,今天这桩事能不能如愿的办成恐怕要两说了,虞小楼原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翻垛的身份诈上一诈,让青帮的帮下他这个忙,可是眼前这人似乎只是出于人情才勉强应付虞小楼,压根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贵姓啊?”这人话头一转,开始问起些别的来。
“免贵姓虞,您呢?”
“北堂鸣。”
“北堂是姓?”虞小楼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姓氏,看着那北堂鸣瞪着他点了点头,虞小楼也觉得自己这问题问的有些冒犯。
“是洪门哪个堂口的活腻了敢烧你采水堂翻垛大爷下面的当铺?他也不怕连人带堂口都被你们杀个精光?”北堂鸣斜靠在真皮的沙发上,好似打趣般的说着。
“他自称八爷。”
“呵,洪津八啊,他这人没什么本事,就会欺软怕硬,要不是他姓洪,别说去堂口,就连洪门都混不进去。”北堂鸣听到这人,脸上露出个不屑的表情来。
虞小楼一听,这才反应过来,这八爷全名叫洪津八,洪门的总舵主叫洪展达,估摸着二人得有些关系,这洪津八是靠着关系来的,身后边儿的靠山比起一般的洪门光棍的确是厉害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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