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傍晚.大姨娘院子里还沒有点灯.苏嬷嬷本想着要直接进院子去.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最终鬼使神差般的绕到了大姨娘卧房的窗外.
这窗子是开在大姨娘的床尾附近的.被一道屏风遮了一半.窗外便是几株竹子.苏嬷嬷在竹子的阴影里站定.细细向窗内看去.正瞧见琼儿端了个汤盅递给大姨娘.
苏嬷嬷的眼睛一下子钉在那个青花的汤盅上了.
她想要出声.想要劝大姨娘不要喝.可是.万一是她自己弄错了呢.冤枉丫鬟事小.可她怎么解释自己瘸着腿出现在大姨娘的窗外.想到这里.她的喉咙忽然间就说不出话來了.
万事只在这一瞬间.待到她再抱着一丝侥幸定睛看进去时.便只能见到疼得满地打滚的大姨娘了.而琼儿则站在一旁.对此番情状不为所动.大姨娘滚落在了地上.挣扎着要去抓琼儿的衣角.竟又被她一脚踹在了肚子上……
苏嬷嬷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不好使了.仿佛听到大姨娘在呼救.却又仿佛听不到.总之.终究也是沒有一个丫鬟听到声音出來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见大姨娘躺在地上沒了声息.身子还不住地抽搐着.才反应过來要去叫人.她刚拄了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不远.就听到大姨娘的院子里传來琼儿的叫唤:“快來人啊.大姨娘小产了……”
后來的事情她便全然不知了.只见到了一大群人都聚集到大姨娘的院子里.有老爷.有老夫人.有其他姨娘.并且居然还有大夫人.
可是大姨娘却确乎是救不回來了.她躺在床上.面色是纸一样的白.原本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如今亦是空空如也.琼儿在她的床边哭得梨花带雨.间或还拿眼睛看老爷.仿佛希望老爷能够因着她这不俗的哭姿而抬她做姨娘一般.
后來全府上都相信了.大姨娘是摔了一跤.小产后血崩而死.
偏偏只有她不信.因为她亲眼看到了所有的经过.可是她毕竟只是个下人.有些事她不能说.不当说.也不敢说.于是这件事就这样被埋藏了下去.从前在大姨娘处做事的丫鬟们也都被分到了各个院子.渐渐地又一个一个的死了.
时光流转到如今.剩下的便只有琼儿了.
“琼儿.你还有何话说.”司徒凌云问道.
那跪在地上的瘦削身形忽而说出与之不符的生硬话语:“侯爷说我谋杀了大姨娘.还找來了所谓的证人.可是侯爷该当明白.沒有证据你是不能抓我的.”
“哦.”司徒凌云微眯了眼.“你还真的是聪明.不过很可惜.我真的有证据.我叫仵作验了大姨娘的尸首.骨骼发黑.是中了毒的.而十一年前正是由你负责大姨娘的膳食.这种毒是慢性的.需得每日服用才有效.你敢说与你无关.”
琼儿的眼中.慢慢地就现出了绝望的神色來.她再也支撑不住地跪坐在地上.喃喃道:“谁叫她那样讨老爷喜欢.我与她都是一样的丫鬟.凭什么她就能做主子.而我却要伺候她.我不甘心……”
“就因为你的心不及她半分良善.”司徒凌云叹道.“将她带下去吧.”
眼见着琼儿被带走了.司徒凌云又转向萧氏.道:“大夫人.你现在可否给我们解释解释.那大姨娘和菱儿的命案.”
萧氏冷笑一声:“命案.什么命案.我可不知道.这苏嬷嬷的证词中可沒有我.就是有也不过是猜测罢了.侯爷怎的就冤枉到我的头上來了.”
“苏嬷嬷的证词里沒有你.我的证词里却有你.”正是老夫人的声音.
萧氏顿时说不出话來了.只睁大着眼睛看老夫人.
老夫人咳嗽了两声.在叶思君的搀扶下走到花厅正中.向司徒凌云道:“侯爷.我要作证.这萧氏曾经吩咐菱儿在我的饮食中下毒.妄图置我于死地.幸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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