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飞牙齿咬得咯咯响，但猛喘了几口气，还是闪到了路边。
“张兄，先出来吧，飞龙只是收集大夫疗伤，并不会有生命危险。”
张晋扶着陶大夫，从车厢中走出。
欧阳飞扫了一眼，与刚刚相比，张晋的眼神似乎更加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飞龙这才笑起来，“为了这个陶仲景大夫，你们考虑的还挺周全，不仅买通了城门，还设置死士拖延时间。”
“倒也正常，毕竟，九连城谁不知道陶大夫是神医。”
“飞龙城主，恐怕有什么误会，我敢保证，我绝没有派过什么死士。”
飞龙哈哈一笑，咕噜噜扔过来一个人头。
人头双目睁大，牙齿紧咬，纵然死了，依旧能看出满含恨意。
“别紧张，我并不是要拿你怎么样。这厮实力不怎么样，但还算有点骨气，中了十三刀，还拖着断腿，把我往跟你们相反的方向引。”
“他的头，还你了。”
张晋扫了一眼，心中一凛，正是那赤岭村汉子的人头。
日间，他婉拒了张晋的邀请，而后出门不知所踪。
现在看来，他挑这个点报仇，未尝没有同时报恩的意思。
失败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为张晋拖延时间。
“你是陶仲景的学徒吧？跟我一块儿回去，饶你们不死。”
“陶师的意思呢？”
“我不去，治好一个马贼，却不知害死多少百姓。”陶大夫重重把竹杖一戳：“我虽然是个医者，但我更是个人！”
“小子，你呢？就不想说些什么？”飞龙的脸沉了下来，想要让张晋劝劝陶大夫。
“我确实有些话想说。”
张晋将人头抬起来，端端正正摆在马车上。
“人跟禽兽不同，有着同情心、羞耻心和愤怒心。”
“大多数时候，人都会明哲保身，趋利避害，但有些时候，却难免因为人性做出相反的行为。”
“只有这时候，才能称之为人。”
他仰起头，喃喃道：“修仙修仙，如果修的人性都没了，那还修个屁。”
“你在嘀咕什么？想死是不是？”飞龙听不懂，拿着刀指着张晋。
“抱歉，对禽兽，我该说得简单些。”
一道乌光如同天罚，劈散了沿途数个马贼的身躯，瞬间来到飞龙面前。
“给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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