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行毅无奈道:“殿下,卑职本来是想杀鸡儆猴的,可还没动手,便被他们察觉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全反了!成群结队的鼓噪出营。卑职前去阻拦,您瞧,他们下手可是一点儿没顾忌的!卑职若敢杀人,我就死定了!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人少啊!”>
“蠢货!废物!”安王骂了几句,又问:“现在营中是什么情况?”>
朱行毅一脸苦色:“将卑职打倒之后,他们丢下辞呈,径自走了,顺带着连预卒也全带走了!”>
“反了!反了!”安王口中骂着,来回踱步,忽然觉得浑身无力。>
“你是说,现在税卒营已经没人了?只剩一座空营?”他不敢相信的问道。>
“有的,有人!咱们刚招募的人都在呢,一个都没走。”朱行毅忙说道。>
实际上是税卒不屑带外人去投奔柳湘莲,否则亮明待遇,还怕没人跟随?>
朱行毅却不敢说实话。>
殿内陷入一片死寂中。>
良久之后,安王手下一众文武心腹全都来了,分班站在堂下,都意识到氛围不对。>
小舅子胡烨本在城外税卒营营地,路程不短,一路快马加鞭,匆匆赶来,浑身冒汗。>
一见到小舅子这个“罪魁祸首”,安王的火气就失控了,大步走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连踢带骂道:“混账东西,烂泥扶不上墙!你还孤的税卒营!”>
小舅子痛哭流涕,抱住安王大腿,哭诉道:“姐夫!我真的没贪一文钱啊!筹饷司不给钱,税卒营真的维持不下去了!我同你讲过啊!我是实在被逼的没法儿了!”>
“混账!你还敢狡辩,不是有八千两吗!难道连半月都维持不住!”安王喝问。>
小舅子只好给姐夫算起账来:“姐夫,按照一千人算,光饷银一个月两千两,那柳家商号送来的账单,叫什么‘福利费’,差不多两千两。营里日常吃饭,每月要一千两。一个月五千两就没了!这还不算其他花销,马料也要钱啊!这叫我怎么维持?何况最近新招了几千人,光是吃饭都快供不起了!”>
安王一脚踢开哀哀哭泣的小舅子,转头盯着鲁司黎,喝道:“筹饷司的钱呢?”>
鲁司黎是文官,不像小舅子那般不济事,躬身拱手,开口道:“殿下,筹饷司账上不过两三千两,还要维持运转。倘若都给了税卒营,筹饷司难道关门不成?”>
“筹饷司怎会没钱?”安王如听天方夜谭。>
见安王仍然不信,鲁司黎心里也恼火。被安王任命坐镇筹饷司,他本也满怀壮志,可是一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他早同安王讲过了,筹饷司并无余财,可安王偏见极深,认定了筹饷司有钱,柳湘莲绝不敢私吞,只催逼他赶紧捞钱。可我上哪儿捞呢!>
鲁司黎解释道:“殿下,筹饷司收入原有三部分:一是戏捐,广和楼代收,最近一笔只有三千两。二是《京报》利润,月入数百两不等。三是各种分润,比代户部发卖烟帖,抄没贪官恶霸的赃款赃物等。柳湘莲巡盐期间,还有盐商报效。>
可现在呢?戏捐被户部收回,《京报》也被剥离出去,至于分润和报效,现在更是没影儿。下官听说股票交易所可收印花税,原是准备归筹饷司的,现在也归了户部。>
总之,现在筹饷司一文钱都收不到,下官实在难为无米之炊!”>
安王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执掌了筹饷司,可是又怎会去细细的了解详情?丢给心腹便算完事儿。>
柳湘莲既然可以捞钱,没道理他手下的人便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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