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理循循善诱，他虽然不奢望范玉楼能成为铸兵师，但范家是做铁料生意的，这些基本的常识，范理还是希望范玉楼能懂。
“这个我知道。”
范玉楼自信地说道，“刃越薄，刀越利。”
“你说的那是菜刀，不是兵器。”
莫鸦九冷哼道，忍不住插嘴说道，“铸兵术，最核心的秘密乃在于道痕！”
“道痕？”
范玉楼一脸疑惑。
“道可道，非常道。
道痕到底是什么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法则、规矩。
铸兵术，便是将道痕烙印到兵器内部的方法和手段。
兵器有了道痕，才是有了灵魂。
而凡兵和玄兵的区别，根本上，在于其烙印道痕的多少。”
莫鸦九傲然说道。
“正是如此。”
范理接过话茬，继续道，“所谓一星凡兵，就是指兵器内只烙印了一条道痕。
而玄兵，其内烙印的道痕，超过千条！”
“天地间的道痕成千上万，不同的道痕之间，或相生，或相克，如何让这些道痕，和谐地烙印在同一件兵器上，便是铸兵术。”
莫鸦九骄傲地说道。
“我明白了。”
范玉楼思索着说道，“这就好比写字，道痕就相当于字的笔画，不同的笔画能组合成不同的字。
有的人会读不会写，那就是武者，会用兵器，却不会自己铸兵。
有的人是书法家，是诗人，那就是铸兵师。”
“悟性不错。”
莫鸦九满意地点点头，对范玉楼把铸兵师比作书法家很是赞同。
铸兵师才不是挥舞着大锤打铁的糙人，铸兵，是精细活，是艺术！
“还有一种人，是文盲。”
莫鸦九说道，说话的同时，还瞥了一眼王烈的方向。
他指的是谁，那就很明显了。
“连横竖撇捺的笔画都没有认全，就妄想书写，最后只能是胡乱涂鸦，不知所谓。”
“莫叔叔，你这话可就说错了。”
范玉楼反驳道，“有些人，写再多的字也是废话连篇，有的人呢，三言两语，就能成为千古名篇。
所以说，认得字多，不代表水平就高。”
莫鸦九眉头一皱，范玉楼的话虽然有些扎心，却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他莫鸦九认识的道痕何止千道？
但是直到现在，他也从未成功地在同一件兵器上烙印下千道道痕。
直到现在，他也从未成功地铸造出来过一件玄兵。
这就好比，他明明认识几千个字，却写不出一篇千字的华彩文章。
“对了，莫叔叔，你有千古名篇的代表作吗？”
范玉楼一脸天真地问道。
莫鸦九：“……”
虾仁猪心啊！
“怎么说话呢？”
范理呵斥道，一个铸兵师，只有铸造过玄兵，才能成为宗师。
莫鸦九固然是武备司顶尖的铸兵师之一，但他只是铸兵大匠，距离铸兵宗师还有一段差距。
换言之，莫鸦九铸造过的最好的兵器，也只是九星凡兵。
按照大凉王朝的习惯，只有玄兵，才可以成为铸兵师的代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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