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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昆拿搪瓷缸倒了杯白开水出来,懒汉斜眼望天,爱接不接。>
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算鸟,被他装去了。>
在这货印象中,他爸干过最牛逼的一件事,就是给他们四兄妹,各起了一个还不错的名字,放在农村来说,甚至有点,惊艳。>
他大哥叫,李建勋。>
他二姐叫,李云裳。>
他小妹叫,李云梦。>
懒汉为取这几个名字,据说含泪买了几本书,都给翻烂了。>
你以为他是突然勤快了吗?>
不。>
症结在于,他对自己的名字,成见很深。>
李建昆的爷爷当初也不知道咋想的,给小儿子取了个名字,姓李……呸,废话,叫“贵飞”。>
大哥李建勋现在住厂里,有个对象在谈,不常回,这货得以独占一间卧室,在木板床上躺了会,不知不觉睡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推自己,这才睁开惺忪的眼睛。>
一张圆乎乎的脸蛋,映入眼帘。>
姑娘不胖,肉肉长得恰到好处,用农村话说,就是极好生养的类型;皮肤夺天地之造化,晒不黑你敢信?脸蛋始终粉扑扑的,像两颗红苹果。>
云想衣裳花想容。>
“姐!”李建昆一下挺起来,神采飞扬。>
年轻时的二姐,那是真漂亮,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黛,是那种清新自然到骨子里的美,与日后满大街的妖艳贱货完全不同。>
李云裳蹲在床边,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道:“你瞧,这啥。”>
只见她手里捧着几颗黑黢黢的鸟蛋——烧熟了的。>
原来她先前回过一趟,发现弟弟从学校回来后,便去把那窝惦记了有几天的鸟蛋,给祸祸了。>
果然是最疼自己的二姐,李建昆心头暖烘烘的,疑惑道:“你爬的树?”>
这他不信,换他家小猴子还差不多。>
李云裳摇头,“没嘞,我爬不上去,找别人帮的忙。”>
这货眯眼问:“谁?”>
李云裳不明白他为什么关心这个,脸蛋越发红艳,支支吾吾不肯说。>
“是隔壁村的刘细毛吧,姐,你以后不准和他来往,不然别怪我发火!”>
李云裳不解,“为啥?”>
因为你值得更好的丈夫,这辈子你就算想嫁给费翔,我都帮你如愿!>
“他不是好人,这事我回头再跟你说,反正你记得我的话。”>
屋里进了人,贵飞懒汉凑到女儿跟前,“裳儿啊,你给我两颗。”>
“爸!”>
李云裳撅起嘴不乐意,弟弟在学校吃的啥苦你不知道啊,这你还抢?>
但胳膊终究拗不过大腿,贵飞懒汉薅过三颗鸟蛋,凯旋而归。>
黄昏时分,村子里突然鸡飞狗跳,这个点,无疑是神兽们归来了。>
贵飞懒汉坐在院里盼了有一会,瞅见一个小黄毛后,赶紧招手,“梦儿,快快快!”>
片刻后,暮色里的小篱笆院中,出现了父慈女孝的一幕:>
贵飞懒汉优哉坐在躺椅上,小黄毛蹲在旁边,一手啃着鸟蛋,一手替他捶腿。>
“还是我家梦儿好啊,那三个,哼,全是白眼狼。”>
小黄毛咧嘴大笑,傻不拉几。>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个瘦得像猴,一脸菜色,放日后别人会以为中非混血的丫头,差一点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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