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也不得不回送了。
唇角微微勾起,沈涣栀已有了主意。
转眼又是夜里,天气微凉,被星河唤醒的沈涣栀仅着寝衣,庭城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她穿好衣服,抱她上了软轿。
“王昨日里抱得可不是臣妾呢。”沈涣栀娇嗔一声。庭城只是笑:“总要摆出样子给别人看。委屈你了。”
“月梅是怎么死的?”沈涣栀好奇,更知道现在宫里石龙的人遍布,庭城是不会公然处决月梅的,否则她也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在书房待了*了。
一阵反感,庭城低头看着她难测的眸子:“怎么想起来问她了?”沈涣栀声音小而清脆,如玉盘拨珠:“只是想知道,王是如何无声无息地杀灭一个生灵。”庭城眸间深邃:“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
“王生气了?是臣妾不好。”沈涣栀浅笑,遮盖过去。顿了一顿,庭城嗓音清冽:“孤若是说,她没死呢?”
“王又一次骗了臣妾。”沈涣栀轻声,如同早有预料。
人多眼杂,尸首怎么可能清除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她话音里已没了失望与怨怼,反而是平淡。
“情非得已。”庭城亦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浅淡一句。
后宫不得干政,如今这句话竟成了她的障碍,想想便可笑。
一种叫做疏离的东西静静在她与庭城之间蔓延开来,越伸越远,似乎已根深蒂固了。
她怕庭城突然而然的转变,却依赖在他只手遮天的庇护。
如果他可以稳坐天下,她宁愿什么都不知道,怕就怕他极力将她驱赶出危险边缘,独留他一个人,运筹帷幄之中,却处在水深火热之地。
“王不愿说,但有一句臣妾不得不问。”沈涣栀缓缓道,侧目看向庭城英俊的侧脸,朱唇微启:“元烈殿剩下的女人们,该当如何?”
“静观其变。”庭城惜字如金,沈涣栀讥讽一笑:“那么,臣妾要与她们同在屋檐下多久?王是否打算册封?”
“沈涣栀,你要做的就是等待。剩下的,我去做。”庭城再一次用了“我”,然而透露出的不是无力,却是稳操棋局的胜券在握。
“臣妾请命,搬回倾颜宫。”沈涣栀别开头,看向道旁。庭城微笑:“沈昭仪不怕孤逾越了?”
“王是天下的王,王做什么都算不上逾越。”沈涣栀漠然一句,因微愠而面容美艳。
“也好,你看着心里总归不舒坦。”庭城清淡开口。“自然了。臣妾心里若什么都没有,才是可怕。”
“你在闹脾气?”庭城蹙眉。“臣妾没有,臣妾只是看不惯石龙国的女子。”
“倾国倾城,臣妾亦怕倾了庭城这座城。”沈涣栀低眉伤感,庭城最终还是心软,拉了她的手在掌心:“我的城中,始终只有一种花。”
“什么花?”
“栀子花。”
“十年后王还会如此吗?”
“百年后依然如此。”
“臣妾不信。”
“信不信不要紧,即便是千年后,孤也拼命守住你的魂魄,如若守不住,孤便同你一起灰飞烟灭。”
轻轻笑了,沈涣栀也便释然:“王自有千秋万世,臣妾唯在乎这一生。”“孤若当真有千秋万世,也唯在乎这一百年。”庭城巧舌如簧。
落轿,钱蔚然伸手扶庭城,庭城紧抱怀中女子。
“格外大臣都等候许久了。”钱蔚然一句话,并未多言什么,沈涣栀却笑:“是臣妾贪睡,连累了王。”
“无碍。”浅浅一句,庭城持了她的手,一步步跨入太和殿,丝毫不躲闪众人询问诧异的目光,更是诸多嫉恨投射在沈涣栀身上。
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庭城低语:“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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