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仿佛一根紧绷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沉默持续了片刻,姓罗的老者终于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转头看向身后,语气低沉而坚定地吩咐道:“去,把第三个箱子拿过来。”
听到老罗松口,陈阳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如同卸下千斤重担。他抬眼瞥向马哥,发现他正用手背擦拭额头渗出的汗珠,显然刚才也为他捏了一把汗。
陈阳又看向许汉民,这小子正得意洋洋地冲他微笑,眼神里带着一丝看我多厉害的炫耀。
陈阳心中暗想:老许,还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差点坏事。
这时候,年轻人应声从里屋走出,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年轻人轻轻打开箱子,露出一层柔软的绸布,他动作轻柔地揭开绸布,从里面取出一个造型优美的梅瓶,稳稳地摆放在众人面前,然后向众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姚等人纷纷起身,像众星拱月般围拢到那只梅瓶周围。这梅瓶静静地立在桌面上,仿佛一位身姿曼妙的舞者,在灯光下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金 白地黑花猴鹿纹瓶 故宫藏
它高约六十多厘米,口径不过献中提到的经瓶,属于盛酒器。辽、宋、金、元时期,南北各地的陶瓷窑都有烧造。
“常老板,”老姚正小心翼翼地捧着梅瓶,目光流连于瓶身流畅的线条和精妙的纹饰,姓罗的老头踱步而来,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某种试探的意味,他用手轻轻地叩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是在敲击着老姚的心弦,同时,他向老姚递了个眼神,那眼神意味深长,“您给我们说说这物件?”
老姚听到这句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的话语,瞬间明白了姓罗的用意,他将手中的梅瓶轻轻地放回桌面。同时,他双臂环抱于胸前,目光转向陈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其他人也心领神会,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阳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微妙的紧张气氛,这分明是在考量陈阳的真本事!
此时此刻,老马和许汉民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们对陈阳的眼力深信不疑,这小小的梅瓶,自然难不倒他。
陈阳缓缓地抬起眼皮,目光如炬,瞥了一眼姓罗的老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他伸手拿起梅瓶,眼神专注地审视着,“宋金时期的磁州窑,白地黑花猴鹿纹瓶!”
在宋金交战之后,金人入主中原之后,整个金朝的文化,也是逐渐地汉化。当时的人们就特别推崇北宋文人的绘画,还有一些书法,所以说当时的人们,就用毛笔在瓷胎上面直接写字或者是画一些草,画一些花儿,画动物等等,这样逐渐地就形成了金代磁州窑最典型的装饰技法——白地黑花。
陈阳眯起眼睛,将梅瓶轻轻转动,仔细端详着瓶身上的纹饰,仿佛要看穿它背后的历史,“这件梅瓶非常开门,毫无疑问是磁州窑的杰作。”
他停顿了一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瓶身,“古代磁州窑的制作,通常采用拉坯成型,然后再进行修胎。你们看,”说着,他将梅瓶举起,对着光线,“瓶身上,尤其是口沿和底部,这些细微的修胎痕迹清晰可见。”
“口沿部分不够规整,底部看似平坦,实则充满了高低不平的凹坑。这种不完美,恰恰是当时磁州窑的独特风格,也是它区别于其他窑口的重要特征。”
他将梅瓶放回桌上,指着瓶身上的纹饰继续说道:“再来看它的绘画风格。线条粗犷,却充满了力量感,尤其是这些植物,栩栩如生,仿佛在瓶身上摇曳。这种豪放的笔触,正是金代磁州窑的典型特征。而且,这件梅瓶的品相极佳,几乎没有冲线或爆釉的瑕疵,实属难得。”
说道这里,陈阳顿了顿,目光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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