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是天数字,在这里干一年,等于延长了九年寿命——以后的九年不需要再为生活去打拼了。
随着离开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梁姐的心情一天三变化。她把岛主的临别赠款放在枕头芯子里,每天贴着脸睡。新崭崭的纸币散发着油墨的芳香,硬邦邦地卡着她的脸,梁姐幸福地整夜合不上眼。她想,古人,人生有三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个话的人一定不知道金钱的好处啊!
梁姐终于放松下来了。这几年,她的神经绷得太紧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要做出微笑,不管那天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想笑还是不想笑,都不能让病人看到一张苦瓜脸。
这几年的光阴,让她攒足了一辈子的钱。她决定,以后即使再回到桃花岛,也不再以一个护士的身份,而将以一个客人的身份前来。她不后悔这几年的付出,她在这里脱胎换骨再世为人了。她真诚地祝愿岛主能够克服癌症的骚扰,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就在梁姐和大主管肖博达、芬姨等在桃花岛机场依依惜别的同时,一架飞机飞临桃花岛上空,它姿势优美地在天空盘旋。不一会就像一只凶猛的鹞鹰俯冲下来,稳稳地停靠在停机坪上。
刚送走梁姐的肖博达和芬姨,捏捏挥酸的右手,擦干净送别时留下的泪痕,露出欢迎的笑意,朝飞机走去。
飞机的舱门打开了,从舷梯上走下一位身材高挑、婀娜多姿的女孩子,她浓眉大眼,嘴唇丰厚,脸部轮廓富有立体感,一看就知道是个生长在热带国家的美女。
肖博达和芬姨上前热烈地欢迎她。女孩很欧化,她大方地行吻面礼,先贴右面,再贴左面,嘴唇不碰脸颊,发出“啵“的一声。肖博达先是愣了一下,但马上反应过来,配合默契。
芬姨“七娘,欢迎你”的话音还未落下,只见在舷梯上又娉娉婷婷出现了另外一位女孩子。这位女孩身材矮胖,胸部丰满,戴一副粉红边框的眼睛。她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双肩大背包,背包又大又沉,压得她越发显得人矮粗壮,她左手还拖拉着一只型滚轮行李箱。她直着嗓门对着瞠目结舌的肖博达、芬姨大喊:“喂,你们认错人啦,我才是七娘。”
肖博达的脸上还留有年轻女子特有的芬芳,这芬芳让他沉醉、心跳。芬姨刚刚和七娘行完吻面礼,身子还紧挨在一起。突然,有人对他们大喊:“我才是七娘”,这让芬姨和肖博达如坠五里云中,脑子一片空白。
这究竟是这么回事?怎么会有两个七娘?而且长相如此悬殊?不但肖博达疑惑不定,就是芬姨也在掏出手绢擦眼睛,以为视觉出现了问题。
“大主管,我奉命去东京成田国际机场接飞机,结果接来两个人。她们都咬定自己就是七娘,而且都持有我们桃花岛的邀请函。我一时无法判断,索性就把两个人都拉回来了。”飞机驾驶员走过来,满脸惶恐地对肖博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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