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厉害的猎人多得是。”
爷爷回忆着,在他那一代单论打猎技巧,有枪械娴熟的能用精准度极差的土枪打中十米外的苍蝇的,有体格强悍能与老牛角力的,还有几个天赋异禀的能从环境的变化,野兽的足迹当中感受到野兽的心情与想法的。
那一代不少人都是传奇,可到了现在,就只有爷爷一人活了下来。
就只有爷爷一人。
“我从来不相信枪械,也不轻信武器,所有的狩猎我能靠自己一人完成就绝不会动用外物,知道为什么吗?”
周恒摇头。
“对于一个猎人,当他对于他的猎物失去恐惧感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向了不归路。”
“我不懂?”周恒还小,真的不明白爷爷在说什么。
爷爷也不多言,便让最疼爱的孙儿去睡了。
早上一起来,周恒打着哈欠带着城里人走山路,早在城里人过来之前爷爷便制定好了旅行路线,路线经过密集的森林,大却缓的河流,之后登上山峰,观看落日与晨辉,再从一条猎人小道回到山村,为期半个月,期间能阅尽山河风光,看尽城市看不到的恢弘场面。
和料想的一样,城里人刚迈入最大的一座山,看到了白雾翻腾,点点翠绿点缀在半透明的乳白色当中之时就不断的发出惊叹。
山的场面是普通的,白色只是白色,翠绿也只是极淡的绿色,把山的任何一部分分割开来看起来都不足为奇,可深山够大,大的雄壮,大的绵延百里,高耸入云,山的大,山的雄,山的奇,犹若世上最高明画家的笔,执笔者不需要多么高贵的画纸,也不需要多么颜色艳丽显著的颜料,在他手上哪怕是最廉价的炭笔,只要轻轻几个勾勒,神韵与内蕴便是具足。
周恒和爷爷花了一天走过了山,当下山找到猎人狩猎时住着的小屋时已是星幕倒悬,城里人指指点点的指着漫天繁星。璀璨的星河与山的雄伟一般,它的大,它的广便是风格,便是基础。在此之上,任何的点缀也只是点缀。
接下来几天都是平安无事,爷爷和周恒顺利的带着城里人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最大一座山的峰顶。
夕阳在众人面前慢慢沉下,喷薄的金光沾染了大地,与正午的阳光不同,它不热,也不扎眼,连直视都没关系,可就是这样的悬于头顶的悬挂之物却更令人的感到它的遥不可及,可就是这般庞大,这般有着无比热量与威严的夕阳,它要下坠了,再过不久,它即将被黑暗包围。
无论生前多么炽热显眼,最终,还是需要沉入黑暗。无数无奈,无数喜乐,都将远去,日月的轮回,和人是何等的相似。
在场诸人心里都充斥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有心伤心,有些难耐,更多的是对于人生,对于世界的虚幻感,在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壮观夕阳之下,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到底算是什么?
匆匆度过了一生,这一辈子意义何在吗?
夕阳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才是真实?
人与夕阳,或者人与自然,更深远一点便是人与道到底存在着何等的关联.
人可以在这些关联当中做出些什么?
能改变些什么?
那是一种禅意,或者近乎于道的感悟,人,只有真正感觉到世界的广大之后才会开始思考自身的渺小。
“好好看着吧,我看这颗太阳看了一辈子了,也不知道能看多久了。”爷爷闭上了眼蹲了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夕阳最终还是沉下了,夜幕将光辉遮蔽,无穷尽的黑暗播撒,各种夜行动物开始频繁的走动。
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村里仅次于爷爷的猎人李大壮找到了爷爷,他走了两天,每天睡不到四小时,找到爷爷时双目血红,壮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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