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岚也不知道焱廷这位帝君究竟是聪明还是傻了。
为了一个尚未确定是否有野心的祈王,培养起来一个真正有野心并且野心还不小的谦王,纵使封了他谦王的称号时刻警醒着他,到底还是危如累卵的。
纪岚想起尚未出发前,长曦帝姬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他,犹自嘀咕道:“焱廷这个帝君,难不成是傻的?”
微微嘟着唇,两腮略鼓,粉嫩嫩的,尤为可爱。
纪岚轻轻晃晃头,也许还真就是个傻的……
“纪指挥使何故发笑?”
纪岚整敛神色,略微叹息道:“王爷一直坚定,倒是可惜了长曦帝姬看重王爷文武才全的心。”
祈王端正坐着,神色肃穆,只是眼底的神色到底还是有些许变化。
“王爷天纵英才,闵妃娘娘困守后宫二十年,纪某为王爷叹惋……”纪岚的语气似是可惜。
祈王眼神微动:“纪指挥使的意思,本王不明。”
纪岚似笑非笑:“王爷又何须隐瞒,纪某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些事情,王爷便是瞒,也瞒不住锦衣卫的眼睛。”
一室静默。
纪岚道:“王爷与闵妃娘娘缱绻情深,不但对舞阳公主视若己出,更是为了闵妃娘娘谋得了帝君唯一的帝子的抚养之权,此等深情厚爱,纪某赞服。”
祈王默然。
对于闵妃,他心中的确还是在意的。
哪怕她已经入宫二十年,为王兄诞下舞阳,可是他心里,还是装着她。
每每被王兄宣入内殿议事,偶尔见到闵妃来过的痕迹,也总会在自以为平静如水的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二十年爱而不得,自幼青梅竹马,锦瑟豆蔻之年互约嫁娶。
怎么会不在意呢!
怎么会不恨呢!
祈王的手隐在宽大的衣袖下暗暗的握紧。
王兄明明知道闵妃是他的心上人,明明知道那是他想要求娶的人,却还是下旨将她选进宫!
闵妃入宫前顶着通红的眼睛找他,柔弱的模样,悲戚的眼,让他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那是他的亲哥哥,是母亲临去之前死死握着他的手,要他们兄友弟恭,和睦亲善的亲兄弟!
闵妃承宠那晚,他在院子里站了一夜。
秋风萧瑟,漫天星子。
身上锦裘厚重,可是一颗心,却都慢慢的凉了。
天将明的时候,挺立的身影略微踉跄,身边守着的人上前扶住他。
浑身滚烫。
昏过去前,他想,就这样吧。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他和闵妃,终究是有缘无分。
自此以后,闵妃便是王兄的妃嫔,他依然是王兄的辅政之臣。
他收敛了一切心思,安安心心地辅佐王兄,除掉了一个又一个藩王,杀掉了一个又一个兄弟。
有威胁的,没有威胁的。
血流成河。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兄却越来越不信任他。
处理掉了那么多没有威胁的藩王,轮到野心最大的谦王时,王兄竟然罢手了。
谦王活下来了。
王兄开始任用谦王,但又不是完全放权,时不时地依然敲打几下。
然而对待他,王兄也不再信任了。
他的辅政大权被逐渐收回,分发给几个王兄的心腹。
他无谓的笑笑,还能如何呢?
伴君如伴虎。
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他懂得。
只是他某一天无意间发现王兄疏远他的理由,一颗心都不止于凉,而是彻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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