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老头忽然得了重病,卧床不起,整天躺在炕上,有气无力的,别说折腾媳妇了,连吃饭都得人喂。
小媳妇白天出去请医问诊,整个村子人都知道老头已灯尽油枯,眼瞅着要不行了,闲汉们都在议论,说这糟老头临死前的一两年娶个千娇百媚的小媳妇,夜夜当新郎,就这么死了其实也不亏,够本了。
到了晚上,小媳妇关门关窗,在屋里扎纸人。
这是她扎的第一个纸人,做得很仔细,也很慢,先别说制作过程,就连那些材料凑齐都相当困难,需要很多竹签子,还有特殊的厚纸,蒙上之后用颜料勾色画五官。
小媳妇做着,肩头的黑影不时对她说着话,似乎在给指示,指导她怎么做。
大约十天左右,第一个纸人做好了,非常粗糙,眉眼看过去,和炕上的老头有些相似。就在似与不似之间,诡异得让人窒息。
制作纸人的过程中,她都是当着老头的面,老头眼睁睁看着一个极像自己的纸人被女人做出来。老头想动也动不了,嘴里含糊不知说什么,像是中风一样,不过能看出他特别着急,心里都明白。
这天晚上,小媳妇从外面回到屋里,身后还带了一个男人,正是风雨之夜侵犯过她的那个癞子。
小媳妇这次不是强迫的,而是主动勾引,她和癞子在屋里的炕头上,就在老头的眼前,亲亲我我。老头气得脸色青,偏偏说不出话。
癞子一看这老头怨毒的眼神便浑身麻,想走,可小媳妇拉着他极尽温柔,不停挑逗,癞子也不管那些了,脑子一热爱谁谁。
完事之后,癞子心满意足走了。小媳妇坐在炕头,系着衣服扣,我清清楚楚看到在她的指尖上,有一滴浓浓的黑血,正是刚才从癞子身上获取的。
老头气得要死,用尽全力,居然在炕上动了起来,蹭向小媳妇。他的手动不了,脚动不了,可还有嘴。他张着大嘴,五官扭曲,他竟然想用牙去咬小媳妇,狠狠撕咬。
小媳妇从炕上跳下来,走向墙角的黑坛子,把坛子盖打开,然后把手指上癞子的血留了进去。
稍等片刻,她又一次伸手进黑坛子,轻轻一带指尖多了一滴血,她把那滴血抹在酷似老头的纸人头上。
血洇进纸人的额头。我明白了,现在抹的这滴血是从老头身上取来的。
就在洇血的同时,明显能感觉到老头急促呼吸了几下,喉头黏浊,不知是痛苦的呻吟还是说着什么话,气息渐渐消失,他死了。
小媳妇把纸人和黑坛子藏好,走到炕边看尸体,她的眼神阴冷吓人。下一秒钟,她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嚎啕大哭悲伤欲绝,冲出大门,在村路上大喊大叫,痛哭流涕。
很多村民来了,看到老头的尸体,都在帮着料理后事,买棺出殡入土为安。
空荡荡的院子里挂着招魂幡,地上铺满纸钱,女人一身素白坐在台阶上,此时日暮苍山远,夕阳血红,寒风凛冽。
老头入土的当天晚上,癞子又来了。他从院墙翻进去,偷偷敲敲屋门,想让女人开门。屋里亮着油灯,他隐约看到了有两个人影。
癞子心中狐疑,脸色很难看,他一定是以为里面的小娘们又找到了新的姘头。
他恶向胆边生,看到墙角靠着一把生锈的柴刀,抄了起来,然后敲敲门。里面没有声音,那两个人影也没有动,他照着大门就是一脚,猛地把门踹开。
里面的一幕让他目瞪口呆,小媳妇坐在床边,耷拉着两只脚在热水盆里,旁边蹲着一个人正在给她洗脚。
癞子怒了,这是谁这么不开眼,不知道这女人是我的姘头吗,他刚想过去犯癞,忽然站住,因为蹲在地上洗脚的人,慢慢转过头来。
癞子看到这人吓得手脚冰凉,手里的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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