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靡初道,“我没那么羸弱。”
就他这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文弱体格,景帝仪动手取了狐裘披到他身上,狐裘上有两根细细的锦绳,她系了个活结,娇声娇气的说,“凤哥哥要是病了,谁给我做冰糖葫芦吃,谁陪我喝酒,谁哄我开心呢。”
阳春忍着笑,欠了欠身,退下。平乐要是学得她们家小姐两分撒娇的功力,就该少爷千依百顺了。
凤靡初轻笑,“我是不是成了寨主送给小姐的那只兔子”
他倒还记得,他下山后就那只兔子代替他给她取乐了,被她养得特别胖,胖到打来笼子它都跑不动了,最后被山里的狼叼走了。
“我又没捆着凤哥哥的手脚,你是自由的。”
他拉过她的手压在他心跳的地方,“这里的绳子可以解开么”
她爱莫能助的道,“系的是活结还是死结活结嘛就凤哥哥就自个想办法,若是死结,估计就得把心挖出来,太疼了,我可舍不得。”小手摸进暖和的狐裘里捏了一下。
凤靡初无奈把她的手抓了出来,景帝仪弯着眼捧腹大笑。
她想倒酒,壶嘴里出来的不是酒味是浓浓的鸡汤味,景帝仪揭开壶盖,里头还放了红枣枸杞人参这些补身的食材。
是她说得不清楚还是有人捉弄她,她明明说要喝酒,这是欺她分辨不出来么。
这府里也就一个人敢这么干。
凤靡初帮陈牧笙说了好话,“边赏雪景边喝鸡汤其实也别有一番风味。”
景帝仪皮笑肉不笑的接着反话,“尤其拿酒杯来盛鸡汤,还真是特别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许是怕你饮酒多伤身。”凤靡初抬头,一轮明月高悬,谁没过年少轻狂,帝都的王孙公子什么附庸风雅的事没有干过,多年前,他也曾在大雪初霁,在府中赏着雪饮酒赋诗。
景帝仪见他出神,“怎么了。”
凤靡初淡淡的道,“只是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罢了。”
“似曾相识”景帝仪喝了杯鸡汤,材料足火候够味道是美味,可拿酒杯盛,实在别扭,“那你这似曾相识,当时是一个人举杯邀月,对影三人,还是和两三个知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那时的凤府还未覆巢倾卵,父母健在,幼弟稚气天真,一家其乐融融。
伍崇焕和潘琴常往来凤府,常也是这般暖了一壶酒,配上几碟小菜,吟诗作对。
他含糊道,“记不太清楚了。”
记得最清楚的是他获罪下狱,潘大人带着潘琴来牢狱中苦苦求他,求他写下退婚书。伪帝刳胎焚夭,人人都以为凤家无翻身之日了。
潘大人道何苦再牵连多几十条无辜的性命。潘琴泪流不止,一遍又一遍的说着那句对不住。
他在退婚书上写下从此男婚女嫁,各生欢喜。
有些事即便过得再久还是历历在目。
“你有恨过潘琴么”景帝仪歪着头问。
凤靡初淡笑,埋怨过,只是这些年在朝中见惯了明哲保身,倒也觉得稀松平常了。在他从云端跌入泥泞,最需要帮助扶持时,潘家选择了置身事外,所谓故交抵不过殃及池鱼祸及满门的人情惶惶,能怪谁,终究是他没看明白世事变故人心难测而已。
到底是心冷了,硬了,所以伍崇焕来找他,他才会无动于衷。
他平静道,“不恨,不过是形同陌路。我少时也曾恃才傲物,若是心性能再沉稳些,有些事也不至于后知后觉。”
伍崇焕质问他为何利用潘琴达成目的,他只是冷漠的笑。
“凤哥哥指什么”是指伍崇焕也爱慕着他的未婚妻还趁虚而入,在他被流放后娶了潘琴,景帝仪抚着他软软的发,“是他们先背弃你的。”
“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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