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反胃的感觉直冲大脑,他完全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作为一国之君,竟然将万千怜爱与恩宠都寄托在了一个妓女身上。>
路易十五颤颤巍巍地站起身,像是喝醉酒的醉汉一样,即使是站在原地也东倒西歪的,仿佛随时会彻底朝着某个方向径直倒下去。>
几名侍从连忙冲上前来,试图搀扶住国王陛下。>
但路易十五倔强地推开了这些侍从,踉踉跄跄地走下御座,步履蹒跚地来到杜巴利夫人身前。>
他一把扯下杜巴利夫人口中的布条,神情复杂地看着对方:>
“让娜...那上面说的,都是真的?”>
杜巴利夫人脸色苍白地与国王对视着,她的大脑想要命令喉咙吐出一套舌灿莲花的谎言,但任何语句涌上嘴边之后都只化作了一串毫无意义的凝噎。>
她根本不会对路易十五说谎,在过往的日子里,杜巴利夫人根本用不上谎言这个技巧,她那无与伦比的魅力与容貌就足以将国王陛下迷得神魂颠倒。>
最终,大脑一片空白的杜巴利夫人缓缓低下了头,幅度十分轻微地点了下脑袋。>
杜巴利夫人自己也很清楚,从让·杜巴利上交证据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了。>
路易十五又是如遭雷劈一般失神了许久,如果不是他仍然艰难地保持着站立,揪心的廷臣们还以为国王陛下已经昏迷了过去:>
“也就是说,你...曾经是一个街头妓女,后来是做了让·杜巴利的情妇...?”>
杜巴利夫人再次轻轻点头,她已然放弃了任何无谓的挣扎,脑子里唯一的祈求就是能够立刻离开这御座厅,接下来不论是去到潮湿的地牢还是清贫的修道院,对她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一阵凌冽的冬风狂暴地吹进御座厅中,将大厅顶部的水晶吊灯吹得左摇右晃,底部的流苏坠饰互相碰撞在一起,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强烈的眩晕感猛然冲上路易十五的前额,国王陛下仰着头,忽然凄惨地大笑了出来:>
“呵,哈哈哈!妓女!让娜,你可真是...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
那凄厉的笑声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已然化成了一串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
路易十五紧紧捂着胸口,整个身子都在随着剧烈的咳嗽而前仰后合。>
他的喉咙止不住地咕噜着,好似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
忽然,国王陛下猛地弯下腰,痛苦地张大了嘴巴:>
“啊啊啊啊!”>
只不过,从他口中吐出的并不是食物残渣或是胃液,而是一大滩乌黑的血痰。>
御座厅内的所有人都呆住了,没有任何一个人例外,人们怔怔地看着那滩肮脏瘆人的血水在恢弘的御座厅内缓缓流淌,只觉有一种做梦般不真实感。>
路易十五的口中还在往下滴着几滴颜色暗淡的鲜血,他的脸色比涂了石灰还要惨白,整个身子也像一栋即将倒塌的高塔一样摇摇欲坠。>
“该死的!”>
劳伦斯瞳孔一缩,旋即毫不犹豫地健步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神志不清的路易十五。>
这可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路易王储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他同样心急如焚地冲到了祖父身边,看着路易十五嘴边的暗淡鲜血,王储殿下的眼角瞬间流出了一行清泪,转头大喊道:>
“御医呢!宫廷御医在哪里!让他们过来,立刻!现在!”>
几名廷臣惊慌失措地对视了一眼,随即马不停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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