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刘景浊这帮借宿的人,老婆婆还真就这么凑活下去了。>
刘景浊揉着面,终究还是没忍住问道:“老婆婆,你家里人呢?”>
厨房之中,炉灶里的柴火扑闪,这才有了些许亮光。>
火光照在老人家脸色,蜡黄的脸庞略微抽搐,老妇人笑着说道:“老伴儿走的走,就一个女儿,已经远嫁,多少年没听到消息了,是死是活都不晓得。”>
刘景浊没停下手中动作,只是轻声道:“晚辈多嘴了,不过不知老婆婆的女儿叫什么?不瞒您说,我有官身,官儿不小,可以帮着查一查的。”>
哪知道老婆婆一瞪眼,沉声道:“你这后生,吃我一顿饭睡我一张床而已,哪儿用得着这般诓骗我?你要是个大官儿,会来我这里?”>
年轻人一愣,讪笑一声,继续揉面。>
确实官儿不小啊!好歹是个王爵,只不过没封地而已。>
不多久就下了四碗面,顺手炒了个素臊子。>
刘景浊取出一只碗,有些难为情道:“外边儿那个姑娘有些怪毛病,吃饭只用自己的碗,老婆婆别介意啊!”>
老人家愣了愣,赶忙摆手,“懂,懂得,大户人家,有讲究嘛!”>
说是这么说,神情中却难掩落寞神色。>
饭桌上,刘景浊端着新碗摆在窦琼面前,以心声说道:“老人家不多的余粮,你最好别太过分了,碗是新的,你的筷子也是新的。”>
黄衣女子一言不发,埋头吃面,已经好多天没进食了,着实是饿坏了。>
老婆婆笑着说道:“我瞧你就是爱吹牛些,做饭倒是挺好的,这姑娘肯定手艺更好吧?”>
百节阴阳怪气道:“她是大小姐,可不会做饭的。”>
被刘景浊瞪了一眼,百节赶忙低头吃面。>
入夜之后,窦琼迟迟不进屋子,就坐在屋檐下犯困。>
已经睡下很久的老婆婆忽然下床,扯了个马扎坐在了窦琼身旁。>
老妇人笑着说道:“你跟我闺女可像了,喜欢穿漂亮衣裳,不会做饭,洗脸洗脚的盆儿都得是新的,旁人用过的碗筷更是动都不动,她连我都嫌弃,每次我睡了她的床,她宁愿睡光板儿都得先洗过才愿意睡呢。”>
顿了顿,老妇人苦笑道:“跟你不一样,她得了那个病,可没那个命啊!”>
侧屋之中,百节皱起眉头,沉声道:“那女鬼想干嘛?”>
刘景浊半躺着,抿了一口酒。>
“我猜,是想看看她的娘亲吧。”>
院外麦田里,有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抹着眼泪,很快就泪如雨下,哽咽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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